“怎么了?”
蚩尤骑着食铁兽,缓慢地向三人处走来,那八十一兄弟分开一条道路,抵挡着周遭的洪浪:“飞廉,萍翳。许久未见,如今见到旧友,如何默不作声?”
蚩尤的眼中并未有怒意。
但正因为如此,反而让飞廉和萍翳更加惶恐。
或者说,比起惶恐,更多的,也有一种羞愧。
“灵尤,方才的言语,乃是我一人说出的,与萍翳无关。你要杀,便杀我好了!”
飞廉忽然开口道。
“不可!你我夫妇二人相随,形影不离。如你死了,我一人岂能苟活?何况,当年我二人已失去了儿子”萍翳连忙说道。
很显然,他二人已自认为死罪难逃。
毕竟,卖主求荣,无论在何时都是难以被原谅的。他二人虽不算是卖主求荣,却也称得上是“逃兵”了。
蚩尤见状,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呵呵,你二人何必如此?方才所说的话,也并非不对。吾只是问你二人,当年之所以逃跑,是否真的是因为吾乃轩辕之子罢了。”
蚩尤的声音并未蕴含怒意,似乎真的只是在对一件小事询问。
在他温和的语气下,飞廉和萍翳的惶恐不自觉消散了许多。飞廉看向蚩尤,不由问道:“你当真不生气,难道你不计较我二人负你之事?”
蚩尤道:“怎么,你难道还不信我?莫说如今已是时过境迁,即使在当年,我也未曾怨过你二人。难道我在你二人眼中,当真如此残暴吗?”
飞廉和萍翳闻言,眼中浮现出了深深地内疚和自责。
是呀。
虽然,蚩尤当年与黄帝大战时,作下的杀戮之事也不在少数。
但是他对待自己人,却始终算得上是宽容。更没有亏待飞廉和萍翳二人!
话又说回来了,如非饱受信任,飞廉和萍翳二人,又如何能够得知蚩尤乃黄帝之子这般隐秘事情?
回想起方才自己二人的言语,所谓的残暴不仁,如今当真与蚩尤并无什么联系。
可蚩尤越是如此,反而却越让两人感到惭愧不已!
“灵尤!”
飞廉和萍翳不由跪倒:“我二人愧对于你!当初之所以会背离,不过是因为输给了应龙与女妭,既是畏罪,又怕身死,故而逃离!若是如此便也罢了,如今竟还对你口出谤语,当真万死难辞其咎!!”
蚩尤看着跪倒在地的二人,眼中浮现出了几分叹息,道:“也罢,你二人起来罢。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再作追责,也是无益。何况,当初本就是吾托你二人之力,你二人全力以赴,虽然输了,却也牵制住了应龙和女妭,帮了吾一大忙。如无你二人,恐怕吾败亡的只会更早。至于逃离,也在人之常情。功过相抵,吾便不做计较了。”
飞廉和萍翳闻言,犹自不敢起身。
何况,此时他二人脑海中回想的,也已不仅仅是与蚩尤的故事。还有在那之后,从夏初到商末时的一件件往事
“起身!”
忽然,蚩尤大喝一声。飞廉和萍翳不由浑身一震,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蚩尤看向那天空的龙头,道:“吾问你二人,这应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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