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道:“是啊,狗胆包天了,刚好这几天里,我也被关着,有谁来过,我也不知道。依我看,一定是祁头领,除了他,谁还有这个胆子?”
边冰玉道:“会不会真的是他?”
玉竹道:“十有八九了,他那么贪财,又总是怀疑老寨主单独留有什么秘笈给你,你这房间这么乱,多半就是他给弄的,他来翻秘笈,翻到了你的银子,就运走了。”
边冰玉大感焦躁,真的是祁镇的话,这笔银子可能是回不到手中了,这祁镇的不有脸程度她已经领教过了,没有人证物证,他是不可能认这个账的。
这三千两银子本来已经有了解决的希望,少了这将近八百两,又变得遥远了。
“你觉得,真的是会是祁头领吗?”
“我觉得是,别的人拿了银子后,发现你醒回来了,多半会怕得睡不着觉,连夜就给你送回来了。”
“我有这么可怕?”
“以前就有一次,你在山下掉了一样东西,后来找不到,发了一下怒,说了几句狠话,一大早发现东西已经在门口了,那还只是捡的,这是直接偷走的呢。”
边冰玉道:“那你出门去看看?”
玉竹把门打开,回来说道:“没有呢,什么都没有,所以肯定是祁头领拿的,大头领,你以前对所有人脾气都差,就只有对他一直恭敬得很,你说他还这样对你。”玉竹有些愤愤不平。
“我对他很客气?”
“这也怪不得你,是老寨主让你这么做的,说这寨子本来是给他的,你抢过来了,他心里有气,你得让着,但是他越来越放肆了,再不治治他,你这寨主更不好当了,要不,你干脆派人去他家搜,你的银子都做有标记的,一搜就能搜出来。”
边冰玉想了想,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先让蓝头领和我义父来吧。”
玉竹吃惊地看着边冰玉,边冰玉说:“这丫头,这样看我干嘛。”
“大头领,你真的变得好沉得住气,要照以前,你肯定是大发雷霆,把所有的人都叫来狠狠地大骂一通,但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佩服你,越是觉得你了不起。”玉竹无限崇拜地说。
边冰玉笑一笑道:“快去找人吧。”她这样做只是因为她心里对祁镇有点怵,不知如何是好,还有点担心会被玉竹笑话她没有主见,没想到玉竹是这么解读她的行为的。
很快的,陈木和蓝澄宇都来到了。
显然在路上,他们就已经听清楚了原委,所以一到来,蓝澄宇就建议说:“要不我们请符公子来商量一下?”
边冰玉反感道:“为什么要请他?我已经当着你们的面解除了和他的婚约,他已经不是我什么人,只是寨里的客人而已。”
蓝澄宇道:“大头领别误会,我想请教于他,只是因为这位符公子看来并非普通书生,他又是庞承藉的好友,我看他也很有见地,听人说,若不是他,昨天晚上……”
边冰玉急忙打断:“行了,这事不要说了。”被人将计就计的将一军,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不过,想想也不得不承认,姓符的真的是几乎不动声色就帮她解了一个围的。
陈老先生道:“老朽也是这样想。银子这事,事关重大,处理不当的话,麻烦挺大的,让符公子来提提建议,觉得不合适可以不听,但如果是合适的话,岂不更加稳妥?”
边冰玉心里明白,这些人可能真的对受招安存在幻想,符应天既是庞渊好友,尽量多亲近亲近,拉近一点感情,受招安的可能性就增加一些。
还好,她心里也有这个念头,而且不知怎么回事,这位符符的书生,好像还真有一点魅力,遇到事情,心里也隐约想到要听他提提意见,反正已经说清楚取消婚约了,那就请来商量吧。
当下叫了玉竹道:“玉竹,你去吧,就说是蓝头领和我义父想请他来商量,还有,准备给他换一个好一点的房间。”
这显然也中玉竹下怀,朗声应道:“是。”轻快地出门而去。看她那个兴奋样,很难让人不怀疑这小妮子对符应天有特别好感。
玉竹长得清秀水灵,虽然比不上边冰玉,但也算是美人胚子,这样的小姑娘,对于帅哥有特殊好感也不为过。
不管边冰玉心里如何抗拒,也不得不承认,这符应天的相貌气质,都要高于蓝澄宇,也不知道他说的与庞状元有一面之交是不是真的,与这样的人有一面之交,居然不视为榜样而努力,却说这山寨也蛮好的,这与乐不思蜀的阿斗有何区别?真是太没进取心了。
很快的,符应天跟在玉竹身后来了,这人穿了一身蓝澄宇的旧衣衫,看来他那破衣服(应该是被打破的),连蓝澄宇也看不过眼了,连夜拿了一套给他换。
即使是穿了蓝澄宇的旧衣衫,这人也依然有一种不俗的气质,对几个人各施一礼。
蓝澄宇便把昨晚大家集资的想法先说了,最后说了银子消失的事,问他该当如何处置。
符应天道:“这个嘛,首先我觉得拿走银子的人并不是祁镇。”
玉竹道:“为什么?”
符应天道:“祁镇此前认为边姑娘死于非命,那么,接下来他就是大头领,由于这所房子条件最好,又紧靠聚义厅,所以他肯定会搬来这里住,这样的话,他何必还把银子拿走,不嫌麻烦吗?”
“除了他,还有谁有这样的胆子?”玉竹知道这话不假,但还是有些不服。
“这也不需要有多大胆,拿走这银子的人,估计想不到边姑娘会醒过来,这银子就等于是白捡的,白捡谁不捡?”
大家都觉得此言有理。
“那你说,是谁拿走的?”玉竹问道。
“拿这银子的人要查出来倒不难,这么多银子,为了不掩人耳目,不可能一两次拿完,必然要多次分开运走,只需要查一下有谁曾在这两天里多次来过,就可以基本确定了,再有,昨天晚上,好像并不是所有的头领,都去看热闹吧。”
玉竹道:“是,三头领和六头领都不来。”
蓝澄宇道:“六头领好像是有病,三头领是这几天里的寨子轮值官,寨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本来是不应该不来的。符公子,你觉得……”
符应天道:“银子只会是头领拿,只会是可以多次进出的人拿,拿银子的人,鉴于边姑娘的积威,所谓做贼心虚,所以多半是昨天不来看热闹的人……”
众人都点点头,均暗暗佩服,这人的心思真是缜密,三言两语,把这个看起来毫无头绪的事情就理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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