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下的空气格外清新,这里遍布各种花花草草,仿佛遨游在人间仙境。
女孩边走边采摘,等到拿不下了,伸手将东西递到脚边的圆球附近,这个圆球张开嘴,吞下。
即使她面对那些毒物也是不慌不忙伸出嫩白的手,用指腹轻轻触碰那些毒物,然后迅速掰下或者拔起。
走了近一个下午,汗水从女孩微红的脸颊上满满划下,留下淡淡的晶莹,她细喘着气,走到河边,舀起水槽,洗了一把脸。
她的表情一尘不变,就算是累急了也没有皱一下眉头,只是找了处干净的空地坐了下来,盯着瀑布发呆。
不经意间抬头,她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挂在瀑布中间枯枝上,一直被急流而下的水冲刷着的人。
不过她没有走过去,就只是盯着那个人,一分钟,一刻钟,一个小时……
雨后没有太阳,也没有彩虹,斜晖在那瀑布的上方,有些光落在那人的机械外骨骼上,女孩的目光变得深邃。
真可爱,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有点想解剖。
“咔嚓――”
树枝不能再支撑人和流水的重量,断了。
流水卷着殳戈,顺着地势往下游冲,经过一块大石墩的时候,一双白稚的双手将他截胡,拉了上来。
圆球在殳戈胸口蹦哒了几下,在外力作用下,失去意识的殳戈自发将肺部的水咳出来,又陷入昏迷。
女孩盯着殳戈惨白的脸庞,从刚才的咳嗽声中听出了他右侧肺部的异样。
她歪着头打量着殳戈,这张有点帅气的脸配着一脸轻松的模样,受伤的身躯也阻挡不了昏迷前的愉快心情。
这人有点眼熟,她心里想。
女孩从圆球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盒子从落地开始就扭动转变,自动拼装成了一个小机器人。如果殳戈醒着的话,一定会感慨现在仪器的飞速发展。
帮殳戈将腐烂的肉挖掉,打上一针防感染的药剂后,她又盯着他的脑袋不放。
“呆呆,取脑部血分析一下。”
显然,她认出了殳戈。
“好的,主人。”
呆呆从身体里抽出一根针,对着殳戈头部刺了一下,没破。
再用点力,还是没破。
“我来吧。”
呆呆将针递给女孩,暗地里踢了殳戈一脚。
女孩将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指腹固定殳戈的头,将头偏向一边,方便她动手。
她将右手缓缓靠近他的头部,针抵在后脑勺,一点点刺了进去。鲜血慢慢从裂口冒出来,因为伤口不大,就微微一点血。
当她将针拔出,她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她将头偏转向殳戈的脸,一双墨色的眼眸映入眼帘,带着迷茫和疑惑。
殳戈是在呆呆踢中他肩部伤的时候醒的,紧接着就感觉到有人在自己头顶上刺了一针,这是穿越到容嬷嬷手下了吗?
愣了一下,女孩面不改色地把针插回呆呆身上,让它分析血液。
转头看见殳戈还在看着自己,她特意解释道:“治病。”
说完也不管对方会不会误解,脸上一脸坦然,反正自己也没想杀了他。
殳戈回过神,嘴角抽搐了一下,哪个大夫治出血和骨折还带头部的?就好像一个人骨折了去看医生,医生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你这是精神病,得去看脑科,这不是扯犊子吗?
不愧是你,南沁,想开我脑颅就直说。
他动了动身体,发现全身酸痛,但又动不了,不会是瘫了吧?
【饭桶!饭桶!你人呢?】
饭桶不知道为什么没动静了,不会是被他刚才的自由落体吓出脑壳了吧?
“叮――”
从呆呆身上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个发呆的人,南沁皱着眉头浏览报告,殳戈也盯着显示的数据皱着眉头,因为他看不懂。
“你是人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从她嘴里吐出来。
为什么这么问?殳戈心里咯噔一下,她不会是发现自己脑中异常,真想把自己给解剖了吧?
虽然心下有些忐忑,但他语气还是气势十足:“不然呢,是鬼吗?”
“你的血液里没有人类特有的密度生物因子和遗传密码,但是又有人类所具备的一切条件,有些条件是生物学也无法做出来的。”
虽然有点绕,但是殳戈还是听懂了,也就是说他的基因不正常。
“上次你不也检查过了?不是没多少区别吗?上次这么多设备也没检查出来,这次也有可能是受伤的原因,产生了某些变化。”
好像有点道理。
南沁欲言又止地点了点头,暗暗把激动的右手按下去,真的好想解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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