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你了,哈哈!”赵永狂笑不已,骤然捏住秦墨的双拳。
“未必!”
秦墨面无表情,如一尊雕塑,在一霎那,运转体内的真气,将【锁骨爪】剩余的四成力量,一起引向身体的某一处。
冲关突破!
咔嚓、咔嚓……
突然,秦墨体内传出一阵轻响,仿佛是蛋壳破裂的声音,同时,从他身上涌出一股轻风。
“气荡如风!武士之境!?”乐叔一声惊呼,再难保持冷静,脸上有着狂喜,停滞武徒九段足有八年之久,秦墨竟在这一刻突破了?
不远处,荣执事脸色剧变,眯着眼睛,掠过毒蛇般狠厉之色。
“突破了么?”
感受着体内涌出的充沛真气,秦墨双臂一震,并未挣脱束缚,而是将真气注入衣袖,袖口洞口,骤然包裹住赵永的双掌,猛地一拉。
一时间,宽大的衣袖仿佛成了一根弹簧,秦墨顺势跃起,右脚闪电般踢在赵永的脸上。
砰!
赵永脸部血花四溅,在脸颊的一侧,出现一道长长的伤口,与原先的刀疤恰好相对。
“你这臭小子……”
疯狂咆哮着,赵永面容扭曲,看似狂乱,实则眼中充满惊惧,这一刻,他仿佛看到八年前,一个幼童达到武徒九段,将十数名秦家外院护卫尽数击败,而他赵永就是当时的其中一人。
咚!
猛然间,赵永双臂抖动,全力将束缚手掌的衣袖震碎,一跃而起,冲出人群,朝着树林深处逃逸。
“你这个秦家叛徒,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还想走!?”
正在这时,人群中一个身影如苍鹰般掠起,在半空中飞快拍出两掌,只见两道掌印隔空轰出,后发而先至,在黑夜中一闪而没。
紧跟着,便见逃窜的赵永惨叫一声,身形朝前飞出十数米,扑倒在地,声息全无。
片刻,秦家护卫们将赵永带回,他背上有着两个血色掌印,全身冰冷,生机全无。
“荣执事,此人暗算墨少爷,居心叵测,族中说不定还有同谋,你全力将他们击毙,又是何意?”审视着是尸体的伤势,乐叔看着荣执事,冷冷说道。
“哎呀,想到这叛徒的所作所为,差点将墨少爷葬身于万仞山下,我一时愤怒,冲昏了头脑,没有拿捏住力道,还请墨少爷责罚。”荣执事连连鞠躬,和善的脸庞充满懊恼之色。
乐叔只是冷笑,默然不语。
注视着赵永的尸体,秦墨想到前世18岁时,赵永一次醉酒后,将灰色百宝囊拿出,暴露了这条玉坠的下落。秦墨才明白暗算他的真凶是谁,也才明白赵永之所以暗算他,是长老一系针对爷爷秦正兴的一个狠毒阴谋。可惜,那时候爷爷已逝,一切都已经晚了。
“乐叔,荣执事对我们秦家一片忠心,激怒之中,出手掌握不住轻重,怎能怪他。”
秦墨笑了笑,道:“我既然平安归来,母亲的遗物也追回,又突破停滞已久的境界,又何必再追究其他事情。”
“是,墨少爷。”
“墨少爷真是宽宏大量。”
乐叔、荣执事同时应声,皆是恭敬行礼。
滋滋滋……
一根根火把跳动着,不时有火星溅起,在场秦家护卫们的心情,与来时截然不同,看着披着褐色长袍的少年,他们知晓8年前,秦家那位天才又回来了。
只是,相隔八年的空白期,秦墨还能追上同龄天才的脚步么?
“走,别耽搁了。”
接过乐执事手中的百宝囊,秦墨将那条玉坠重新挂在颈脖上,道:“在荒郊野外待了三天,我还想早点回去,洗个热水澡,换一身干净衣服呢。”
望着秦墨将那个百宝囊揣入怀中,旁边的荣执事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肉疼之色。
这时,秦墨忽然转头,深深看了荣执事一眼,道:“荣执事,麻烦你先行一步,回家给爷爷报个平安,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应该的,应该的。”荣执事连声应道,转身先行离去。
窜进树林,奔行在山间小径上,冰冷的山风迎面吹来,荣执事忽然一个激灵,停住脚步,赫然发现背上凉飕飕的,不知何时渗满了冷汗。
想到离去时,那少年看他的眼神,荣执事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竟比面见族中大长老的压力,还要强烈几分。
“一定是彻夜搜山,产生错觉了。要赶快将这些事情,报告大长老、副族长才行。”
荣执事想到这里,一刻也不停留,全力施展身法,朝着焚镇方向疾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