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闹了一番,赵长茹便不打算避着了,正大光明越过人群要走。
何小兰却疯狗似的扑上来逮住她,“你好好看着,黄家是啥样的人家!人家送来的聘礼,便是你一辈子也挣不来的,你跟了个穷酸秀才,这辈子也休想出头!你不就仗着自个儿有几分姿色,从来不拿正眼瞧人,可惜你生了张狐媚子的脸,却只有一辈子当下等人的命!”
赵长茹心中腾然而升一阵怒火,正要挥手狠力甩开她。
何嫂子出面打圆场道:“小兰,嫂子知你受了委屈,你是好姑娘,何必跟这种人拉扯。”
她把着何小兰的手,将赵长茹的胳膊从何小兰的爪子中救下,暗暗向赵长茹摇头,示意她莫要气急失态。
赵长茹猛然想起自个儿还未全面胜利的洗白攻坚战,深吸一口气,将那满腔怒火压下心头,咬牙忍了。
何小兰冷哼一声,“也是,这种不干不净的贱人,碰她一下便是脏了我的手。”
“今日黄家的人来下聘,都别闹了,别让人看了咱云阳村的笑话!”
“可不是嘛!那可是县城之中的大户,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
众人之中自家有待家姑娘的最先发声劝阻。
有了胡小梅这嫁进县城大户人家的先例,那他们家的姑娘也是有盼头的,何小兰与赵长茹这样闹,传扬出去岂不坏了自家闺女的名声。
那一簇人马已逼近村口,众人脸上的笑越发浓了。
“来了!来了!”
胡老爹满面不在乎的表情,目光却斜瞥着来路。
再近一些……
“哪个是黄家少爷?”
“没见过。”
“你见过吗?”
“没有。”
“……”
问一圈,竟无人见过那黄来鑫的。
赵长茹不由得升起那么一丝好奇。
她倒要看看那黄来鑫有多了不得,她家小秀才咋就比不过了!
“黄少爷该骑马来的吧?骑马的便是黄少爷!”
“哪有人骑马?”
“只有个赶车的马夫!”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的笑渐渐淡去,心惊地看向胡老爹。
黄家也太欺负人了。
这下聘礼的人家,哪有男方不到场的!
胡老爹气得脸红脖子粗,奔上前便将花媒婆从车上拽下来:“花婆子!这是咋回事?黄来鑫那孙子哪儿去了?”
花媒婆仿若被掐住脖子的鹦鹉:“胡三哥,你听我说……”
胡老爹咆哮质问道:“老子就问你,黄家到底啥意思?”
花媒婆瑟缩着,重复道:“胡三哥,你听我说……”
胡老爹全不听,只怒骂道:“我胡三巴的闺女,可不是谁家想娶就能娶的,既然那黄家没诚意,也别怪我胡三巴不给面子!这亲咱不定了!”
有人上前来劝:“三叔,你先听听花婆子咋说的。”
花媒婆连连点头。
好歹听她把话说完吧。
这胡三巴也太野蛮了,勒得她险些断气!
来时,花媒婆还有犹豫,要不要提点胡家一句,让他们推了这门亲事,那黄少爷恐非良人。
可临走时,黄老爷又塞了一大锭银子给她,为的便是她从中周旋,将这门亲定下来,她若有负所托,便是自个儿砸自个儿的招牌。
两厢拉扯较量一番,她本已决定,明里不说暗地提点两句,也不亏心。
可这一来,胡三巴便对她如此蛮狠,险些勒死她,她又何必多嘴多舌,砸了自个儿的招牌不说,指不定惹得一身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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