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县令恭敬道:“贵人,下官已命人备好车马,不知贵人还有何吩咐?”
少年冷声质问:“那错将良民抓入大牢的衙卫等人何在?”
老县令一哆嗦,连忙命人将先前在大街上截住赵长茹的两名衙卫带来。
俩人“扑通”一声跪地,对着少年哭求道:“贵人,饶命!”
少年看向赵长茹:“雷大嫂,这疏忽职守害你冤枉入狱的两人,你待如何处置?”
那俩人见状,忙不迭对着赵长茹叩拜求饶。
赵长茹受惊后退半步。
那俩人膝行追到她脚边,继续求着。
赵长茹忙不迭摆手,“别、别、别,都是误会。这两位衙卫兄弟,也不是故意抓错人的。”
这俩人也是听命行事,她并不打算为难。
少年满眼敬意地看着她:“雷大嫂,你的胸襟之广阔,实在让东池敬佩。”
那俩人如同劫后重生般,对着赵长茹千恩万谢。
赵长茹轻咳一声,正义凛然道:“把我的糯米还来便可。”
两斤糯米,十个铜板,可不能折在这里。
俩衙卫对视一眼,皆是一脸绝望。
那糯米被他俩缴到手后,便转送到伙房去了,此时怕已经上了锅……
老县令气急,一脚一踹那两人的腚,骂道:“还不快去取!”
俩人连滚带爬地去了。
老县令赔笑道:“许夫人,你等一等。”
少年皱眉道:“许夫人?”
起初老县令称呼赵长茹为赵氏,他以为“雷”是赵长茹的夫姓,所以仍旧称呼赵长茹为“雷大嫂”,可现在老县令唤赵长茹“许夫人”,少年便疑惑了。
赵长茹露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
少年微默,恍然大悟道:“恩人可是疑虑我等并非善类,所以不敢道出本姓真名?”
赵长茹张着嘴,虚应地点点头。
少年拱手行礼道:“怪东池不够坦诚,未将身份表明,难免恩人猜忌。我姓江,命潜,字东池。”
赵长茹屈身回礼道:“民妇姓赵,名长茹。”
少年迟疑追问道:“‘雷’……是恩人的字?”
赵长茹愣住。
国朝女子也可取字,但多是官家女子才兴这些,普通人家嫌麻烦,一般无字。
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她难道要顺水推舟,认了这个字?
姓赵,名长茹,字……雷?!
这什么鬼!
不如凑个“风”字,正好贴切她舍己为人,善良大义的本性。
于是,赵长茹厚颜无耻道:“雷后还带个‘风’”
青石闻言瞪大眼,满脸错愕。
青松那一副雷打不动的冷面出现一丝皲裂。
谁家女子,闺字‘雷风’的?
赵长茹仰着头。
她就字雷风,怎么了?
她配得!
那先前跑去“取”糯米的衙卫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双手奉上一大袋。
赵长茹目测,得有足足十斤。
她这牢坐得也不算太冤,傍上一张护身符不说,还白得八斤糯米,不错,不错。
可这十斤糯米,她咋扛回云阳村呢?
一名衙卫匆匆而来,向主簿低语几句。
主簿掸手让他退下,附在老县令耳边禀告。
老县令听后,忙对赵长茹道:“许夫人,许秀才等在府衙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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