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年望着邋遢道士捧着一大堆的银子朝他这里小跑了过来,气质是要多低俗就有低俗,虽说脸上戴了人皮面具,但陈汉年犹自有种想要扭头就跑的冲动。
等道士陆离走到近前,陈汉年没好气的笑骂道:“好歹是能一刀破四十甲的高手,就不能稍微有点高人的风范?”
邋遢道士咧嘴一笑,说道:“高人也得吃喝拉撒不是?再说了,小道又不是什么高人,要高人风范做什么。”
“哎呀呀,以前咋没觉得一百两银子能有这么沉呢,嗯,我闻一闻,真香~”
陈汉年想要一脚将这家伙从自己的身边踢开,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
不过看着邋遢道士那半点不正经的面孔,陈汉年没来由的轻声发问道:“道长方才最后一刀,多半还是有所保留吧?”
道士陆离装死的“啊”了一声,不住地摇头,一脸真诚的保证道:“公子太抬举小道了,方才那最后一刀,小道是连小时候吃奶攒下的力气都给全部使上了,不怕公子笑话,小道方才因为用力过猛,不小心把几天前就开始储存在屁股里头的臭屁都给蹦出来了,你瞧着没,刚刚台上那主考大人的脸都让我给臭绿了,不然他能这般爽快的让我拿了银子就滚下台去?”
站在陈汉年身旁的秋香姑娘,下意识的就做了个掩鼻的小动作。
陈汉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他娘的德性算是哪门子的出家人。
陈汉年看着陆离乐此不疲的将沉甸甸的银子一个一个的往自己的衣袖里,怀里塞,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说道:“诶,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哈,我给你报名参加了武道大会这不要紧,别说你一刀破四十甲,哪怕就是一刀破百甲,只要你不愿意去太莽的军旅,只要不去领那赏钱,你都可以不去担心朝廷或者武王宫这边会强迫你参军,但话说回来了,你若是拿了考官给的赏钱,那就默认你同意给太莽朝廷效力,再想跑路,那就算是逃兵了,若是按照太莽的军法,逃兵可是要被墨刑加流放边境的。”
也不知道邋遢道士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听,只是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应了声:“小道晓得。”
陈汉年也就懒得去多理会这摊子闲事。
趁着自己登台前的空闲功夫,陈汉年把目光看向另外一边的一处射声台上,正好瞧见一个身材矮小的年轻男子走到台中央。
在射声台的中央,摆放着六把弓箭,这六把弓箭从左往右一把更大过一把,到了最后的第六把,弓箭直接有成年男子整个身躯那般长,且弓弦粗如大拇指,便是不识弓箭的普通老百姓瞧见了,也能看出这是一把非九牛二虎之力的好汉不能拉开。
陈汉年本以为这位看上去并不曾修武的矮小男子最多也就挑选第二把弓箭,然而让他惊讶,甚至让在场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这的小个子居然直接从前四把弓箭面前走过,来到了第五把弓箭的面前。
根据脑中记忆,陈汉年得知台上所陈列的都是射声武卒所常用的硬弓,第一把为一石弓,这是成为射声武卒的最低标准,而不曾成为修武者的普通成年男子,能勉强拉开六十斤的弓已经是相当不错,而能拉开一百一十斤的一石弓的人,基本上算是百里挑一的天生神力,而再往上,就更是难如登天。
从第一把弓箭往右,将会依次增加一石的力道,也就是说到了第五把的时候,已然由最初的一石增加到了五石,至于第六把,则是至少需要六石的神力才能将其拉开。
陈汉年估摸了一下,以他目前的实力,估计也就能勉强拉开第二把的弓箭,只不过能不能支撑十个呼吸的功夫,就能难说了。
皮肤黝黑的小个子男子伸手摸了摸第五把弓箭的弓弦,他的这一举动,顿时引来台下众人的一阵嘘声和轰然大笑。
“这小黑是哪里冒出来的,瘦不拉几的,要我看,拉第一把弓都够呛,居然还直接跳到了第五把的五石弓。”
“谁说不是呢,第五把可是连四品地魂境高手都不一定拉得开的强弓,在咱太莽,但凡能拉开这五石弓,都能在军中捞个百夫长来当,而若是不单能拉开且还能射中三百步外箭靶的,便可享受普通武卒里头的千总大人的优厚待遇。”
“那要是能拉开第六把弓箭呢?”有人好奇的发问。
“第六把的六石弓?这么跟你说吧,自打咱霸阳举办这一年一度的武道大会以来,我就没见过有人能驾驭得了六石弓的,倒不是说没有人能拉开,而是这弯弓射箭与另外两项的破甲和开山不同,后面两项基本上都可以用蛮力解决,而开弓射箭所用的却是巧劲,讲究的是心、眼、力三者相通,若是只会一心用蛮力,即便能将弓弦拉开,也很难有个准头,而没有了准头,纵然能拉开十石弓,也是白瞎,就好比去年那能拉开六石弓的刘姓大汉那般。”
“娘咧,你们快看,那黑小子居然放下五石弓,拿起了右手边的第六把弓箭,这家伙是疯了吗?”
陈汉年微微眯眼,瞧见皮肤黝黑的矮小男子一把拿起六石弓,左手握住弓身握把处,右手轻轻搭在弦上,只见他做了个吐气的动作,紧接着右手扯住弓弦往后一带,瞬间是张弓如满月。
台上台下瞬间一片死寂。
甚至这一骇人的举动还引起了远处高台上的白衣军神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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