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因着圣上对他心存的亏欠吧。
他步伐沉稳,走路却轻飘飘的仿佛没有声,到了安念怀身旁,见他此番神情,便知那信是谁送来的。
安思量眼里一片清明,带着睿智的目光,淡淡扫了安念怀一眼,就将视线移到镂空木窗的外边。
“怀儿,你知晓我为何要在那里守了十五年吗?”
低沉平静的声音一响,安念怀脸上的柔情顷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汪死潭。
“嗯。”他知道他大哥忽然这么说的原因。
动作轻柔把信折好,放回到信封里。
“你既已知,为何又要随你的心来?”
“我与豆豆之间,本就与母后父皇不一样。”
安思量忽的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直视着他的眼睛:“哪里不一样?都是为了情字!却又不顾情字,只为了这祖先传下来的律法!”
说的话激昂,但安思量依旧一脸从容淡定:“如此,你就该知晓,律法大于情,圣上不会允许你去娶一个他国大臣的女儿。”
“那便依着律法,我去与相国公的女儿和亲。”
“你。”安思量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空气中流动的生气不停地盘旋在他身上。
生气的暗涌停了下来,安思量在安念怀脸上看到了倔强与坚定,他知道,劝是没有用处的。
“你该知晓,你若这么做你会失去什么?”
“那我便做个闲散王爷,与她一同看尽这世间繁华。”
安思量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后拂袖离去。
罢了,从他出来就已经注定,他这个十五年不闻不顾的亲弟弟,彻底放弃了那个位置。
出了紫薇殿后,安思量走在一条无人的道上,四周黝黑深暗,阴风阵阵,然而阴风却好似害怕着他,掠过他身旁时还特意往一边偏了偏。
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安思量眼前没有光,但他自身成了光,熟练地走到一个拐角,熟练地推门进去。
这是他的禅室,不允许点灯不允许有人的禅室。
“把事情交代下去吧。”他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三根香,在香点染,话落的瞬间,周围气流一搅,又暗自消失。
次日朝会上,丞相大人突然上奏,要求立储君给皇子们封王。
这话一落,大殿莫名陷入了寂静,座上的圣上视线落在了安念怀身上。
片刻后,不少官员出来附和,紧接着朝上大半官员要求立储君。
如今大皇子已经出来干政,这诸君一位按道理来说是落在了大皇子身上,但是圣上还是有些疑虑,这十五年来他疼爱安念怀是众所周知的事,这储君一位他自然是想着立安念怀的。
就算安念怀忤逆他,要他同大皇子道歉让人出来,可他心里依旧想立安念怀。
就在此时,安思量上前一步,讲诉着南安国与承启国之间尴尬的关系,分析两国如此下去,将有一天会燃起战火,那时,边防百姓苦不堪言,两国人民流离失所。
朝中大臣包括圣上都在安静听着,思考着安思量突然说一通是为何?
然而下一刻,他的目的就出来了。
“两国友好相处的一种捷径是,与之和亲。”
“臣想了多种方案,既不能显得我国低人一头,又不让对方觉得怠慢,可挑出一名无实际权力王爷与对方的大臣女儿结亲。”
低垂着头的安念怀心头一动,当安思量开口的那刻,他就已经明白了。
皇子们谁都不愿意做那没有实际权利的王爷,更不会去娶对方国家的一个大臣女儿。
因此,安念怀上前一步:“臣愿为陛下分忧。”
此话一出,朝臣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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