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莫名收紧,安念怀努力克制心底的慌乱,穿了衣后急忙去大理寺。
“殿…下…”你伤没好…萧乘风话才落了两字就识趣闭嘴,他可算看明白了,自家殿下对苏四小姐是真的一往情深,这么一会不见就巴巴去找人,倒也不用这么腻吧…
容华街到大理寺的长坊街坐马车也要两刻,安念怀心中不安,让萧乘风驾快了许多,到大理寺的街边时只用了一刻。
他拢着薄衫,原本红润的脸色因心中的慌乱害怕而变成白色,只那么一站,就给人一种比柳若扶风常年卧榻的姑娘还要脆弱的感觉。
看着眼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大理寺,回头一看就能瞧见那座望仙楼,站在这个前世不知站了多少回的土地上,他恍恍惚惚间仿佛回到了前世,前面的人一如前世,与她的夫君一起有说有笑出了大理寺的门。
可是这次,那个眼里没有他的姑娘,看见了他。
“安公子!”苏豆豆提着衣裙小跑到安念怀身边蹲了下来,“你怎么了?怎么蹲在这?你不是应该在府上的吗?”
对于苏豆豆的关怀疑问,安念怀一个都没答,他面带微笑,将揪着衣裳的手伸到她面上,缓缓抚上她的面庞,“这是,真的吗?”
苏豆豆一愣,忽略心头的异样,也没去理他的手,将人给扶起来,“废话。”不是真的还能是假的啊?
后者一副傻了吧唧的,只是看着她笑,苏豆豆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微微移了一下脸,这人,什么情况啊?
“不是,我问你,你怎么来这了?”
后者答非所问,“因为你在这。”
苏豆豆:“……”她这是被撩了么?被撩了么?嗯?
萧乘风挪了一下脚步,拿眼看向远处的摊铺,这个犯傻的殿下,他不认识。
“不知安公子有何事?”容时从大理寺门口处走来,想到晨时方思源递来的消息,他是有些震惊的,震惊他一个晚上就遇到了相国公的小女跟南安国的三皇子,又想到他们昨晚在一块,现下这三皇子又巴巴找来,一时停了下来,他好像懂了点什么,尴尬,大写的尴尬。
听到他声音的安念怀变了脸色,垂下手用宽袖来掩住他紧握的拳头,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看见容时,他都想给对方挥一拳,咬牙道:“没事。”
“那我不打扰两位了。”容时转身,抬起的脚顿了顿,而后才走回去,不知为什么,他在这个南安国的三皇子身上看到了杀气,是错觉吗?
安念怀:不是错觉。
人一走,苏豆豆压下心头的疑惑,不爽地看他,“你身子还没好怎么就出来了?”要是再受伤,她要照顾多久哦?不省心的家伙。
没了碍眼的家伙,安念怀神色柔和,如获珍宝般瞧着面前的人儿,还好,这一世跟上一世不再一样了。
“听你身边的婢女说你被叫到大理寺来,我,我,不太放心。”似乎很不好意思,他脸颊泛红,移开了视线。
苏豆豆也怪不好意思的,这还是第一次有男子这般关心她,她的脸颊也趴上了一团可疑的红晕,空气中传来了似有似无的馄饨香。
嗯???咕噜——苏豆豆被香味勾了馋虫,尴尬地挠头,“我,我……”你这不争气的肚子哟~
安念怀轻笑,惹得苏豆豆不敢去看他的眼眸,转过头看不到人了胆子也恢复了,“笑什么啊,我照顾你一晚上了,醒来早膳都没吃就被叫过来。”饿了是正常的嘛…
“抱歉,是我不对,我能否请苏四小姐吃个早膳作赔偿?”
“嗯哼。”苏豆豆转了回来,眉眼弯弯,“好呀,我要吃馄饨,牛肉面,小春卷。”
“好,我请。”能跟未来媳妇儿吃饭,他怎么样都行。
嘶溜~苏豆豆嗦了一嘴面条,抬头看向前边吃着馄饨的安念怀,啊!她想起来了!“你伤,怎么样了?”怪不得总是感觉忘了什么,眼前的人可是个病人啊!
“没事,脑袋磕得不严重,醒来也没感觉到痛。”才怪,是有点痛跟晕晕的,但是能跟未来媳妇儿在一块,这些小痛无所谓。
他又吃了一口馄饨,“这个馄饨很好吃。”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苏豆豆成功被带偏了,“是吧,大叔家的馄饨真的很好吃,皮薄不破,肉质鲜嫩,汤汁鲜美,啧啧啧。”她又嗦了一口面条,顺带舀了个馄饨进去,咽了下去后道:“我悄悄跟你说哦,这汤啊,大叔加了虾皮,我吃出来了。”
“咳咳咳,虾皮?”安念怀差点被呛到,一时没明白虾皮是个什么东西。
苏豆豆看他这样就是不知,一时得意起来,“虾皮作用可大了,放到汤里面可增鲜,口感都上升了一个层次,而且它富含钙呀,虾青素呀,蛋白质呀…”看安念怀听得云里雾里的,她就知自己在对牛弹琴,“反正是个好东西就对了。”
丐?什么丐?虾清素?那又是什么?安念怀没想太多,反正听未来媳妇儿的就对了。
“哎哟,这不是咱的苏四小姐吗?怎的这么可怜吃街边小吃作早膳啊。”两人抬头,就见杜静书带着位姑娘瞧向他们这边,她看了一眼两人就低头继续吃着碗里的馄饨(面条)。
被忽视的杜静书气得跺了跺脚,倒是她旁边的姑娘瞧见安念怀时眼里闪过惊艳,一时没猜出他的身份来。
“喂,我叫你呢。”杜静书也不管杜若跟她说过,不让她招惹苏家的人,一看自己被忽视了,当即上前,一掌拍到桌上,桌面抖了抖,让苏豆豆跟安念怀的碗也抖了抖,迫不得已两人均停了下来。
安念怀脸色下沉,似风雨欲来的前奏,他好不容易跟苏豆豆一起吃早膳,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掺上一脚。
然而苏豆豆一脸平静,拿出手帕擦了擦嘴,抬眸望了过去,“这位姑娘,可有何事?”
“你,你不记得我了?!”杜静书声音拔高,周围的食客纷纷露出看戏的神情。
“我需要记得你吗?”这人咋这么奇怪啊,不记得很正常啊。
“你,你,你。”杜静书被气着了,指着苏豆豆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旁边的姑娘瞧了眼安念怀,上前把杜静书的手给拉了下来,“静书,你不是说要跟我去书斋吗?走吧。”
“可,她,她,她。”
“好啦,不记得就不记得,何必那么在意。”
苏豆豆皱眉,她怎么嗅到丝绿茶的清香?
只听那姑娘又说:“兮桂斋今日可是有鮱夫子讲学的,你再同人在这纠缠,误了时辰,我,我,我哭给你看。”
苏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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