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日,安念怀就已经到了承启国京都,在城门口遣回其余的禁军,只留了十名便往皇宫去,按照流程,他得要先拜见国君。
从皇宫里出来,苏诚行至安念怀身旁,恭敬道:“三皇子,依圣上吩咐,已为您选好了住址。”
安念怀立即回礼,“相国公不必如此多礼,我既是来此当质,自然不必对我如此恭敬,相国公唤我名姓便可。”
苏诚摸不着安念怀这话,他的小眼睛眯了眯,扬起一个不失礼貌的笑,“安公子。”
“相国公,往后请您多关照了。”
“自然自然。”
心思各异的两人来到容华街的府邸,安念怀估算了一下路程,很好,离相府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安念怀按捺住心底的激动,随着苏诚进去。
府邸端庄大气,轻奢华贵,翠竹环绕,古朴典雅,回廊亭坊,小桥流水,一应俱全。安念怀对这个布置还算满意,加上是相国公命人布置的,更为满意,他淡唇微扬,心头燃起熊熊烈火,带着一股势在必得,往后,他定要叫她,心悦自己。
只是晚间常一奉上来的信,让他心头上的火就这么被浇灭了,不可思议抓着信纸,“这信上所言,当真?”
“当真,在京都不是秘密。”常一垂着头,虽然不解自家殿下要他查相国公的小女儿是为何,但是殿下的话他从不会置喙。
“咳——”闷声咳嗽,安念怀倒在椅上,怎么也想不到,这苏豆豆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女子,可是一想到她曾经做的事说的话,他又觉得,她不是这样一个人才对。
常一不知自家殿下为何失魂落魄的,他掂量了一下还是把听到的说了出来,“属下听闻苏小姐明年及笄距今不过十月,相国公夫人有意让女儿多接触京中未婚男子,许是会有什么动作。”
噔——安念怀挺直腰身,椅子由于他动作太大,摇晃了两下,他像是没有知晓,激动道:“吩咐下去,密切留意相国公夫人的行踪。”
“是。”
房内再无别人,安念怀卷起衣袖,露出了手腕上系的红豆,边抚摸边喃喃道:“红豆啊红豆,如何让豆豆明白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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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气极好,蓝天白云,和风轻抚,配上一碗冰凉的红豆糖水,简直不要太快活!
苏江氏瞧着女儿喝了两碗,当下便制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多喝,“够了,明日再喝。”
“娘~”这么爽的糖水怎么可能还得等明日呢,苏豆豆抱着苏江氏的手臂,摇啊摇,“再让我喝一碗嘛,就一碗,娘~”
刮了女儿的鼻梁,苏江氏眼里闪过一丝打算,“可以再让你喝一碗。”瞧着女儿顿时眉开眼笑的,她打击道:“但是有条件。”
嗯?苏豆豆身子微微往后仰,有条件!她娘亲的鬼点子可多了,为了以防掉进坑里,她谨慎问道:“什么条件?”
看着女儿这副防狼的样子,苏江氏忍不住就爆了苏豆豆一个栗子,佯装恼怒,“怎的,你这什么表情?你娘会吃了你么?啊。”
“哪有。”苏豆豆扭过身,垂眸瞥着眼前的糖水,就只会诓她出门罢了。
苏江氏确实是这么个打算,想着前两日与乔家透过风,她伸指怼了怼苏豆豆的脑袋,无奈一笑,“你个鬼灵精。”
“娘前些日子在藏宝阁定了套首饰,豆豆去给娘拿回来。”
“我不去!”苏豆豆起身,偏头盯了会门框上的阳光,软了身子靠在苏江氏身上撒娇,“娘呀,外头太晒了,女儿不出,出门好多汗的,好热的,娘让花琪她们去就好了。”
苏江氏恨铁不成钢地怼了怼女儿的脑袋,真不知自己怎么就生出了这般懒的女儿,定是随了那死胖子。
远在皇宫的苏诚打了个喷嚏,议论声连连的大殿顿时安静无比,他尴尬一笑,假装无事发生。
奇了怪了,难道夫人想我?
要是知晓他的想法,苏江氏定然是呸他一脸。
看着还在撒娇的苏豆豆,苏江氏徐徐诱之,“豆豆,你就帮娘这次,娘晚上给你做酥鸡,怎么样?”
苏豆豆动摇了,自上次猪蹄代替了酥鸡后,无论她怎么死皮赖脸,她娘就是不肯给她做,这次怎么就这么好心?
面对苏豆豆脸上那怀疑的神情,苏江氏好想拍她脑袋啊,这孩子竟连自家母亲都信不过,虽然确实有别的心思。
“唉,豆豆不去就算了,今晚就吃清汤白菜吧。”不等苏豆豆回神,苏江氏喊:“嬷嬷,今晚就准备…”
“娘!我去我去!”她把苏江氏按回凳上,可恨自己竟被吃的束了手脚,万分悲痛,抿嘴苦笑道:“我可是娘贴心的小棉袄,为了娘亲取一套首饰,那自然是在所不辞。”以往她是不介意清汤白菜的,可是自她父亲吃了那顿猪蹄后,每晚全是清汤白菜,她都吃腻了!
“你啊。”自家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好吃懒!想着时间,苏江氏起身拉着苏豆豆回宝珠院去,她得要给豆豆好好收拾一下,路过嬷嬷时停了下脚步,“嬷嬷,去宰只鸡,我亲自下锅。”
“得嘞。”
苏豆豆出门了,这是这半年多来的第一次,她在画屏伞下,扫视四周,见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时才松了口气,提起衣裙上了马车。
苏江氏在门口涕泪横流,她家女儿可算出门了。
安府,安念怀接到消息,换了身衣裳连忙差人架马车过去。
藏宝阁在昌盛街,那里是京都最繁荣的地段,行走在其中的大多是富甲权贵,听着吆喝声马蹄声起起伏伏,苏豆豆掀起窗帘的一角,感受到马车外飘来的热气,她一下子就把窗帘放下,还是马车舒服啊。
苏江氏为了不让她出汗难受,在马车上放了两盆冰。只是想到要下马车,她还是难受得想哭。
其实她也不是没出过门,小时候大哥二哥三姐还在府里时,元宵节乞巧节他们都会出门玩,只是玩了两三年一模一样的后,她就彻底没了兴趣,变成她在酒楼里看着她大哥二哥三姐在下面街道上乱窜,当时她还想,到底有什么好玩的?许是她心里年纪加起来快三十多,倒是没了孩童的天真烂漫。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藏宝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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