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征文捏着木门,“非是我舞弊,科场的号房内,我听的明白,那王姓考生在售卖科举考题答案。我与考官说了,次日我却不明不白被赶了出来——”杨秀才道:“我知道我此事牵连了顾侯,已是万分后悔。但科举关乎我朝官员百姓,我不能不说。”
沈清秋点了点头,“不关舅舅的事儿,这么快就牵扯出顾侯爷,明显是后头有人在做筏子,即便舅舅你不去说有人科举舞弊,也会是这样的下场。”根本不是舅舅牵连的顾侯,而是有人拿他对付顾侯。
沈清秋捏着手,她在京城的仇人不多,排查起来容易,可顾庸却挡了太多人的多,那么多的政敌,到底是谁下的手还真不好说。
“时间到了,该出来了。”
狱卒提醒道。
沈清秋只能戴了帽子,准备出去,阿秀擦了擦眼泪,把饭盒摆进去叮嘱杨征文好好吃饭,便也跟着沈清秋离开了。
——
次日一大早,朝堂之。
群臣被叫起之后,皇帝果然开口询问,“顾爱卿,前日里闹的很大的科举舞弊案,朕倒是听人说,犯案的秀才,是你未来的大舅子。”
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顾庸抱拳台,老实道:“回皇,杨征文乃是臣未过门妻子柳氏的表兄。”
皇帝做出一副明白的表情,道:“却也不是什么大案,刑部尚书,以往的科举舞弊都是怎么判的?”
刑部尚书出列,老实答道:“判以两三个月的监禁,禁一到三次科举。”
“嗯?判的这样轻吗?”皇帝问。
刑部尚书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很快有人书道:“皇,朝廷爱才,有些考生们一时糊涂做出这样的事也情有可原。总不至于让他们因一时糊涂十年寒窗苦读都白费了。”
皇帝点头,“林爱卿,您也认为应该轻判?”又看了眼顾庸。
“不,恰恰相反,老臣认为应当严判!”
那老臣道:“皇,您且先看看京畿府衙门呈来的案件卷宗吧。”说着便双手奉了一叠卷宗,皇帝跟前此后的太监徐公公从台下来,拿走了他呈的卷宗。
皇帝看过之后面露震怒,只把那厚厚的卷宗甩在了顾庸的脚底下,“顾爱卿,你能否给朕一个解释!”天子一怒,底下众臣自然是战战兢兢的跪拜在地,顾庸垂着眼眸,心知这是皇帝给自己的下马威,只是弯腰,捡起了那卷轴。
摊开之后,乌泱泱的竟是些马屁,说他行为猖狂,当街纵马。
说柳氏因他身份仗势欺人,欺压同行,说杨征文因是柳氏表兄与他搭关系,威胁科场考官与他舞弊,否则就要状告顾侯!本就是个舞弊案,似乎不牵扯到自己头,这些人就不甘心一样。
“臣有罪,臣惶恐。”
顾庸跪了下来,说着这样的话,眼底却满都是嘲讽。
“皇,杨征文此案,绝对不能轻判,否则便是在科举考场,助长此风之举啊!”
“臣复议!”
“臣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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