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不是村长大人嘛?怎么这个时候还会来祠堂?”
祠堂内院走出一位花甲老人,撑着拐杖缓慢的走了出来,祠堂院子内村长则看着那河婆笑而不语。
“我说河婆,这里也没别人,你也用不着装了。”村长轻笑道。
“哼。”河婆冷哼一声,虽然已经身形佝偻,双目混浊,迈着蹒跚笨拙的步伐。
不过脸上露出一丝凶色,冷笑道:“村长专门折回来,就是为了取笑我这老太婆?”
“哪敢。”村长对着河婆行了一礼,又凑到河婆身边把方才宋大夫说承诺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说出来。
河婆听完村长所说的话后,脸上露出一丝激动,似乎连双眼都清澈了不少,着急道:“那宋强真的肯出资建河神庙?”
“是啊。”村长点了点头,“他说了,只要这次河神祭放过他的女儿,自然就会出钱。”
“真的看不出来,这宋强居然这么有钱……”河婆低声道,又望着村长,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你觉得这事能不能成?”
“我跟宋强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既然他敢说出来,自然也有这个资本,要是没有……”
说到这,他突然笑了一下,短促而毫无征兆,令人猝不及防。那张略显虚伪的脸上,嘴角似乎还荡漾着意犹未尽的笑意。“他自然就得承担欺骗的后果……”
河婆脸露难色,她这次之所以会选宋大夫的女儿,就是因为她命格属于阴,好不容易等到她待嫁之年……
一时之间,河婆也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她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命格极阴之女,要是这次放过她的话,再等五年……
或许那时候她早已不是处子自身……
河婆拄着拐杖,来回踱步着,似乎是在衡量轻重,良久后又暗自点了点头。
对着村长说道,“那行,下午把村里人重新叫来,说是河神发话,活祭人选另有变动。”
说罢河婆转身就走,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回内院。
村长看着河婆那迟缓的模样,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你这老妖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回到内院的河婆,一改老态龙钟的状态,佝偻的腰背也变得挺直,脸上满是皱纹的脸露出诡异的笑容,浑浊的双眼也透出一丝的凶芒。
“要是这河神庙真的建成了,我就可以享受这些愚昧村民的香火了,这样离我成道也会更进一步!一定不能有什么差错……”
“可这人选……”河婆陷入沉思,突然想起早上看见的那位姑娘,虽说那姑娘命格一般,可身上却有着一丝福缘。
想到这,河婆脸上露出狡黠之意,怪笑一声后,又恢复了那副迟暮之年的神色,缓缓走进内屋。
在客栈内的王大爷得知活祭人选有变的时候,勃然大怒,将茶杯狠狠摔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吓得陈涛从午睡中惊醒,连忙下楼查看是什么情况,只见王大爷满脸怒色,一声不吭的看了他一眼,便甩手出门。
陈涛疑惑的问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小雪,“小雪,王大爷是怎么了?”
小雪也沉默的摇了摇头,轻声道:“刚才又有人来传话了,说是活祭的人选有变……要村里人再去祠堂一趟……”
等到小雪他们回来,已经是太阳下山之后的事,王大爷回来后便拉着陈涛回到房间。
“那宋大夫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手脚!居然让小雪去替代他的女儿!”
陈涛刚坐下来,正想开口,便听到王大爷怒斥着村里人的种种不是。
“其实这个结果,王大爷你早就清楚了吧?你早上回来的时候脸色就很奇怪。”陈涛语气平淡道。
“唉。”王大爷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小雪这丫头,从小就孤苦伶仃的,命已经够苦了,那群畜生居然还这样对她!”
“居然说小雪是村里唯一的孤儿,无牵无挂之类的,河神不忍其他人妻离子散,便由孤苦伶仃的小雪来代替!”
说到这,陈涛心里已经很清楚了,这村子里哪有什么河神,分明是人心在作恶。
“王大爷,您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真的见过那所谓的河神吗?”陈涛问道。
王大爷听到陈涛这样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无奈道:“哪有什么河神,只不过是村长为了自己的私欲在欺骗村民而已。”
“上一任村长就是要罢免河神祭这种活动,当即受到很多村民还有河婆的反对,然后隔天发现死在了河里……”
“在那之后,村里开始流传出村长是因为得罪了河神才死的,渐渐的越来越多人也不敢忤逆那河婆。”
“只有我亲眼看到,村长是怎么死的……”
说到这,王大爷神色紧张的看了眼四周,小声道:“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那时候我恰好打渔回来,我远远就看到村长跟河婆在河边争吵着什么。”
“我看到情况不对,便躲在芦苇荡里,过没一会,便听到村长的惨叫声,我连忙划船出去,可是啊!”
“怪就怪在,四周一下子连个人影都没看见,我还以为是不是我自己看错了。”
“直到隔天,村里突然闹得沸沸扬扬的,说是在芦苇荡发现了村长的尸体!”
“我跟着那些人过去一看,不就是昨天我看到村长的那个地方吗,那村长双眼怒瞪着,似乎死前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那副表情我到现在都还忘不了!”
“在那之后,我总感觉那神婆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我也再没出去打渔过,每次只要看到芦苇,我就会想起村长的那副惨状……”
听到这,陈涛眉头一挑,开口道:“您的意思是,怀疑是神婆杀了村长?可动机又是什么呢?难不成就是要取消河神祭?”
王大爷摇了摇头,“有些事我也不敢乱说,只是那神婆确实很奇怪,平常就在祠堂里不出来,也就河神祭那几天会出来村里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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