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必须留下所有的俘虏、牲畜、和百姓。”
“好!”脱脱不花站了起来,用力一击掌,兴高采烈的说道。
会盟成不成另说,安全的撤出关外,最大的保存他们的兵力,是燃眉之急。
“可有大明皇帝的敕喻?”脱脱不花立刻反应过来,这种事口说无凭,虽然不知道到底有几分真假,但是连封敕喻都没有,那就更不可信了。
“有。”侍从从怀里掏摸了半天,拿出了一本敕喻说道:“在这里。”
“哦?”脱脱不花拿起了敕喻,认真的看了半天,不得不说,大明皇帝这个字,写的是真的好,颇有气势。
观字识人,人如其字,大明皇帝想来也是一个英气勃发的雄主才是。
“可惜了,大明皇帝只答应我们撤出关外,并未曾立刻答应我等会盟之事,实在是可惜啊。”脱脱不花郑重的收起了敕喻,说道:“来人!”
“满都鲁,立刻命令我部准备离开,辎重除粮草外全部舍弃,军报记录留好,放置妥当。”
“立刻拔营至密云安营,再至北古口,三日内,离开关内!”
“撤!撤!撤!连夜拔营!”
“静悄悄的,不要让瓦剌人知道。”
满都鲁是脱脱不花的第二个弟弟,异母弟,现在才十五岁,但是已经跟着他征战两年有余,算是他的嫡系中的嫡系。
满都鲁可比阿噶多尔济靠谱多了。
“是,可汗。”满都鲁问都没问,领命而去。
脱脱不花在做什么他一清二楚,他下的命令比脱脱不花更加严格,严禁喧哗,低声撤离。
那些打西面来的瓦剌人,被石亨炮轰了一番,正在梳理营寨。
此时正是悄悄撤离的好时候。
走的时候,满都鲁还让伙夫们,分给了俘虏、百姓三天的口粮和水。
这要是战事拖延,大明无法接收,这些俘虏要是饿死了,就耽误大事了。
有时候满都鲁很想问问脱脱不花,被西面来的瓦剌人架空,难道就不让黄金家族孛儿只斤氏蒙羞了吗?
他们是绰罗斯氏!是肯特山下的养马奴!
但是满都鲁从来没问过。当年的事,他年龄尚幼,完全不知其详,也不好多问。
但是现在他的这个哥哥,似乎已经想明白了,也开始接受现实了,放下了那些莫名其妙的黄金家族的自尊心。
对于元裔而言,这是好事。
月朗星稀,朱祁钰依旧在处理着闽南来的公文,宁阳侯陈懋传来了消息。
朱祁钰拿着福建的战报,非常认真的斟酌着,征南大军,依旧在福建收尾。
他手中的军报,就是关于邓茂七余部与大明官军的战报。
闽南道险而狭,山势险峻,纠纷盘互,灌木丛生,不逞之徒,往往跳穴其间。内可以聚糗粮,下可以伏弓弩,急可以远遁走,缓可以纵剽掠,将兵者难扑灭,地险然也。
又况括苍诸坑,颇产贡金,椎埋嗜利者因缘为奸,趋之如骛,聚众益多,若春风吹灰,经久不绝。
陈懋大骂闽南刁民,说福建民乱占尽了地利,他的剿匪推进如何的难,希望朝廷不要怪罪。
但是在奏疏中,却提出了几个意见。
这几个意见,却和他大骂刁民截然相反,反而处处对百姓多有回护之意。
请示朱祁钰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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