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洞勃然色变。
院门也被气浪一逼,轰然敞开。
“你!!”
望着那一袭染血飞鱼袍的少年人,聂文洞活像是看到了鬼,以他的老谋深算,一时之间都有种万念皆无,大脑空白之感。
“聂老狗。”
杨狱手提剔骨刀,面无表情。
旱魃之血,乃是神通所化,犹如神种,不是千里锁魂可寻到的。
可以心眼催发的通幽,所锁定的,不是其外在的气息,而是其灵魂的气息。
春风楼的三万六千刀中,杨狱早已将聂文洞灵魂的气息全部铭记于心,是以,他无法寻到旱魃之血,却可在其身死的瞬间,锁定其转移之躯所在的轨迹与方位。
这同样是仪式完成之后,通幽所发生的变化。
反抗?
狡辩?
逃走?
一惊之后,聂文洞无比果断的转身,一头撞向了近在咫尺的墙壁,快绝、狠绝。
还想抓我?
毋宁死啊!!
“你!”
紧随而来的渺渺道人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见得院内一人发狂似大吼一声撞向墙壁,下意识的就想掏符。
牛三瞧的心都哆嗦了一下。
好在,院内之人求死之心甚坚,只一下脑浆都撞了出来,吭都没吭一声,当场毙命。
“他,他这是”
小道童一脸发懵,倒是神色稍微有些苍白的秦姒看出了什么:
“此人,就是聂文洞以神通所化的备选之身,他死后,借助此人的身体活了过来”
“不错,正是他。”
杨狱冷眼扫过院内的尸体,不见如何动作,已拉着秦姒蹿其数丈之高,在一声白鹤长鸣声中,跃上了白鹤:
“借你白鹤一用!”
“你!”
小道童好悬没气炸,狂跳着大叫:“你,你又要丢下我自己去!”
渺渺小真人气的呜呜哇哇大叫,白鹤却已带着杨狱、秦姒二人绕着德阳府城盘旋了半圈。
这白鹤是个很有骨气的,但也是个通灵性的,很显然,它知道之前杨狱做了什么,虽然十分抗拒,却还是默默的顺从了。
“杨兄可知这旱魃道果可化出多少假身?”
秦姒抓着杨狱的手臂,默默催使驱离,为其扫去疲惫与一身尘埃血迹。
杀戮过后,煞气萦身,对人的精神多少是有害的。
“有多少,杀多少。”
杨狱舒缓筋骨,秦姒这门身体看似不起眼,实则用处极大,这一瞬,他只觉精神的疲惫都好了良多。
“青女道果只怕是魔属道果,此类道果最为凶狂,若不杀绝此人,只怕日后必成大患!”
见秦姒脸色稍稍有些苍白,杨狱只道她被自己的手段吓到,解释了一句,怕她真以为自己是杀人狂魔。
“为何说这个”
秦姒微微讶然,随即轻笑:
“杨兄,此事做完了,陪小妹喝两杯如何?这次下酒菜,还是普通些,如何?”
“你”
杨狱一愣,旋即笑了:
“好!”
呼!
未多时,白鹤振翅而落,杨狱一步踏出,落于一座庄园之外,这却是一大户人家了。
不过,杨狱的名声在外,眼见得白鹤落下,一众护卫已做了鸟兽散,一家老小更是吓的脸色发白。
“不必进去了。”
闭目感应了一瞬,杨狱起身离开。
未多时,庄园内传出哭天抢地的惨嚎,家中少爷自杀了。
一处,两处
白鹤盘旋,声声哭泣在德阳府各处传出,这一日,德阳府多人自杀,引得不少人议论纷纷。
但杨狱自然不会去理会他们的猜测。
白鹤盘旋渐远,秦姒都有些心惊了。
这老家伙真真是谨慎到了极点,单单德阳府,埋下的假身就多达二十八个,涵盖了各种身份。
甚至有一个,还是锦衣卫!
“难怪此人能在州主之位上一坐几十年,如此坚韧的心性,着实令人动容。”
又一次见其怒吼着撞墙自杀,秦姒都不免有了些敬佩。
“越是如此,越是该杀!”
杨狱面沉如水。
一路走来,又是三十多人死去,虽然这些人都是被旱魃之血转化的假壳,可也曾是活生生的人。
“走!”
白鹤展翅而飞,这一次,飞的更远,直飞出了上百里之地,杨狱方才叫停,也不等白鹤反应,自高空一跃而下。
轰!
荒野之上,一队镖局正护送着车队北去,突然,听到闷雷炸响,不及去看,身前已有狂风骤起。
但见血气涌动间,一身着飞鱼服之人缓步而出。
“这位大人”
镖局的一干人面色皆是一变,零头之人刚想说话,就见得此次护送的雇主,发狂似一声大叫。
“杨狱!!!”
聂文洞恨怒若狂,几欲疯魔,咆哮着冲出车辇,又似被抽出了全部的力气,噗通一声跪地,涕泪横流,彻底崩溃:
“饶,饶了我”
话音戛然而止,一只手掌穿透云流,拍碎其颅,血色迸溅。
“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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