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前些日子齐人来犯,我们宋国是打了一个大胜仗,可是什么便宜都没占到啊!而且老汉听说君上又征召壮丁,不知道准备跟哪国开战。那些官吏还隔三差五地来征税,恨不得把老汉的几间土坯房都拆了啊!”
“又征税了?”子偃皱着眉头。
“听说是君上加征的。”
可有此事?没有啊!
宋君偃心里的那一把无名业火早就按耐不住了,随即告别了众人,带着子恒、子启,还有刚刚复命的子干上了马车。他随即暴怒道:“可恨!这些喝人血的官吏还有贵族寡人必杀之!誓必杀之,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君上息怒。”子干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子偃心里如是想到,不论是强大的齐国,还是坐拥富庶之地的宋国,国家的强大和富庶都没有给予他们什么好处,该干嘛干嘛去,日子照样还是要过的。
苛政猛于虎也!但是宋君偃心里很是愤怒,这苛政并不是他想要的,而是那些阳奉阴违的官吏,欺下瞒上,自己做的坏事!
这个时代不一样,有苛政,老百姓实在生活不下去了大可以换一个国家。但是在统一之后就不一样了,陈胜的那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就是由此而来的,跑都跑不掉了,不如拼个鱼死网破,至少还能有一线生机!
戴偃沉声道:恒儿、启儿,今日你们俩都看见了,听到了,寡人想问问你们,若是你们处在寡人的这个位置上,你们会怎么做?”
子恒是嫡长子,第一个回答责无旁贷,他说道:“君父,儿臣以为,宋国当变!我大宋可效仿齐国,轻徭薄赋,减轻黔首的生活负担,同时应该惩罚犯事的官吏,严惩不贷。此外,儿臣觉得君父应该建立一个完整的监察体系,从上到下,监督宋国官吏的施政和政令之通达,是否贯彻落实,是否存在徇私舞弊的现象!最后,君父也要重新修订法令,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犯事的贵族一个也不能放过!”
戴偃点了点头道:“很好。启儿,你的看法呢?”
子启闻言,摸了摸脑袋,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只好道:“君父,儿臣的看法跟兄长是一致的。那些胡作非为的官吏太可恨了,竟然敢欺瞒君父,任意征税,岂不是在败坏君父的名声吗?”
“嗯,你们知道就好。”宋君偃心里稍微舒缓了一下,至少两个孩子都是可以栽培的,孺子可教也。
子偃又道:“那么国君跟黔首,哪个贵,哪个贱?”
宋君偃问出这句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子启第一个回答道:“当然是君重民轻了!国君乃是一国之君,万金之躯,黔首不过黎庶,千千万万,这就好比一锭金子与一堆沙子,孰轻孰重?所以儿臣以为黔首贱而国君重!”
戴偃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把头望向了子恒这边,他的神色有些平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子恒恭恭敬敬地道:“回君父,儿臣以为,国君与黔首不应当区分贵贱。国君是人,黔首也是人,不过身份不同,所以有着高低贵贱之分,儿臣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反正在我眼里,君父是应当尊贵的,庶民也是应该得到尊重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难道那些王侯将相都是天生的贵种吗?戴偃说出了这句话,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对于两个孩子的回答,宋君偃未置可否,唐太宗曾经说过,“民为重,君为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是一种说法,但是现在可是战国乱世啊,贵族势力占据了主流!
若是后世的楚汉争霸是项羽赢了天下的话,这又是贵族的天下,可能也就没李世民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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