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柔儿!”
“小妹,快住手!”
被门外声响惊动跑出来查看情况的戚家人,看见戚云柔正在暴打闻人瑛肃,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戚云辰小跑上前抱起小妹,把她拉到了一边,闻人敬趁势扶起儿子。
“肃儿,肃儿!戚道修!这就是你躺在床上身体不适的好女儿,看她把我儿子给打的,你等着,我现在就进宫去见皇上,让他治你个教女无方之罪!”说罢闻人敬背起闻人瑛肃快速离去,留下茫然无措的戚家众人,瞅眼昏迷中被背走的闻人瑛肃,再瞅瞅一副市井泼妇模样的自家闺女,戚夫人受不了这刺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夫人!”
“娘!”
“烟儿!”
顾不上女儿,戚道修一把抱起昏过去的妻子回了房间,赵敛担心女儿也跟了过去,戚云辰和夫人郑凝儿带着戚云柔回了她自己的闺房。
“大哥,你们怎么现在才出来,肃儿这是怎么了?”在太师府外等了大半天的候迁可算是等到大哥他们出来,当看到满脸伤痕紧闭双眼的闻人瑛肃,候迁心咯噔一下。
“老三,快把我的马牵来,咱们分两路,我先带肃儿回家,你骑上你的马去找大夫,要快!”
“哎,我这就去找,这就去找!”骑上马,候迁沿着小道狂奔,吓得路旁的小贩、行人纷纷避让。
闻人敬把儿子放到马背上,赶着马朝将军府而去,再过两个刻时就是午时,繁华的京师道路哪哪都是人,闻人敬穿着军衣赶着马,马上趴着昏迷不醒受了伤的闻人瑛肃,父子两走在街道上,那回头率,有眼尖的人一眼就认出了赶马的军官是归德将军闻人敬,随即猜测出马上的年轻人应该是将军的儿子闻人瑛肃。
“那不是归德将军嘛”
“可不,他马上的年轻人是少将军闻人瑛肃吧?”
“什么少将军,他在军中就是个从七品的翊麾副尉!”
“你们看他满脸是伤,会不会是训练的时候弄的?”
“我看不像,训练怎么可能把脸弄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他脸上的伤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谁这么大胆子,敢打归德将军的儿子?”
“也有可能是翊麾副尉在外惹到了什么人,被人报复了,年轻人,这种事情太常见,不足为奇”
“可不,前段时间步军都指挥使马大人的儿子就让诸卫大将军的小儿子给打了,那家伙给揍的,抬回家马大人愣是没认出来躺地上的是自个儿子!”
“啊?打的那么狠?为什么啊?”
“还不是因为沁香阁的头牌飘飘姑娘!为这事两家都闹到皇上那了,最后还是太师大人出面,替皇上把这事解决了,诸卫将军府赔了马府三百两银子当医药费,到现在马大人看到秦将军还要指桑骂槐的骂对方几句!”
“这些个官宦子弟啊,太不像话,为了个姑娘,下手也太狠了,我看闻人将军的儿子没个半个月一个月,伤势都好不清,你们看将军刚刚那脸色,比染布的缸子还黑,归德将军虽说是从三品武官,但人家可是端淑妃的亲爹,端淑妃还怀着皇上的龙种,这万一生的是儿子,闻人家可就一步青天了!”
“那是自然,谁让皇后进宫这么多年只生了两个丫头,自己肚子不争气有什么办法,我看皇上废后是迟早的事!”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皇后是太后亲自选的儿媳,出身名门、雍容高贵,是太傅大人的独女,他怎会眼睁睁地看着女儿从皇后的位子上下来”
“皇后年轻的时候是京师有名的美人,当年提亲的人都快把太傅府的门槛给踏平了,十年前我曾有幸远远见过她一面,那姿态容貌,用天上仙子、人间绝色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宫里多的是漂亮女人,再美的容颜天天看,也是会腻的,再过十天,可就是新选的秀女进宫的日子,这批秀女各个出身官宦之家,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有太尉大人的爱女方榕榕、观文殿大学士的二女儿上官清儿,她可是有京师第一才女的美名,还有翰林学士、镇国大将军的四女沈骞骞、刑部尚书、礼部尚书、右武大夫、昭武校尉,最低的都是正七品官职!”
“乖乖,这哪是选秀女啊,这是进宫拼家世呢,没个显赫的娘家撑腰,在宫里的日子都不好过!”
“可不!”几人坐在茶摊内,兴致勃勃的讨论了半个多时辰,在都城开封府,老百姓们茶余饭谈的谈资上到国家大事下到寡妇再婚,就没有什么是他们不能说、不能议论的,最令老百姓感兴趣,莫过于京城官员的家事,哪个大人又纳了一房妾室,哪个大人因去妓院回家被老婆打的满院跑,哪个大人的儿子看上了谁谁家的姑娘,哪个大人喝多在路边睡了一夜,都躲不过他们的眼睛。
“大嫂,你从早上就没吃多少饭,我让下人给你去买点卢香斋的点心吧”
“他家的点心太甜,我吃不惯”
“大嫂,你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我去找个大夫来给您看看”
“我没事,不用去找大夫,我也不知是怎么了,今儿个早上起来胸口就有点闷,心跳的也快,就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做什么都没劲,老四,要不你派人去大营看看你大哥和肃儿吧,不然我这心总不踏实”
“大嫂,大哥和肃儿在军营好着呢,眼下国泰民安,都没多少仗打了,士兵们在军营也是操练,不会有什么事的,您就放心吧”
“四爷!四爷!大爷和少爷回来了!”下人的禀报,让闻人夫人坐立不安的心踏实下来,疾步走出门外迎接夫君,可眼前看到的一幕差点让她昏过去。
“相公,肃儿这是怎么了?”
“大哥,肃儿!”
“没时间跟你们解释,我让老三去请大夫了,夫人,让下人打盆清水送到少爷房间,要快!”
进了家门顾不上休息,闻人敬背起儿子去了后院,把闻人瑛肃轻轻放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闻人夫人摸着儿子受伤的脸痛哭不已,想不明白好端端离开家门的儿子是如何变成这副样子的,到底是谁对他下此狠手。
“娘”躺床上的闻人瑛肃被屋里的动静惊醒,睁开眼睛看到母亲满是泪水的脸。
“肃儿!你这是怎么了?是谁这么狠心,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娘,我没事,只是点皮外伤,休息一会就好了”
“儿子,你三叔去找大夫了,你再忍忍”闻人敬安慰着床上的闻人瑛肃。
过了不到半刻时,候迁扛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闯了进来,老头是梦一堂的时大夫,正在家中睡午觉,眼睛还没睁开就被候迁一把扔到马背来到了将军府,进了府内人还没站稳,候迁一只大手伸过来把他扛起来往后院跑。
闻人敬对义弟的行为自然是不满,但看在候迁也是因为心急才做出此举的份上就原谅了他,时大夫坐在椅子上缓了一会,慢悠悠地伸出右手,伸向闻人瑛肃的手腕处,开始把脉起来,只见他是一会摇头、一会点头,一会闭眼、一会睁眼,把站在一旁的众人看的更着急了,可又不敢出声惊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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