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她从这种烦躁的情绪中脱离,旁边的窗帘突然就被掀开了。
车外一个长相冷峻的年轻人骑着高大威猛的骏马微微侧过身,对着车内道:“主上,前方还有十里路就到天都了,您是否要下来休息片刻。”
对面软榻上,撑着头貌似在睡觉的男人突然出声:“可!”
男人可能刚刚苏醒过来,嗓音慵懒清冽,尾音有一点微微上扬,单单一个“可”字,就带着一股撩人不自知的意味,听得人耳根发烫,与平时清冷低沉的声音略有不同,不过还是一样的好听。
而外面的年轻人听到回答后,点了点头,恭敬地放下窗帘,就快马跑到队伍的最前方告知其他人去了。
独留徐熙宁一人面对,回味着刚才那欲仙欲死的声儿,她现在都有点儿脸红了,因为实在是太上头了。
现代声优也没这么好听的吧?
果然她儿砸就是最完美的,不接受反驳。
车辆继续咕噜咕噜地前进。
徐熙宁又开始了每日一盯。
那人,于软榻之上慵懒侧卧,面朝着徐熙宁这方,修长如玉的指放在身侧,另一只手放在胸前,睡姿竟有些出乎意料的…乖巧。
睡得板板正正的,完全不像她睡得肆无忌惮的,每一个动作都堪称经典。
什么金鸡独立、大鹏展翅、九曲回肠、猴子偷桃的,那都是她睡剩下的姿势。
蓦然,一旁小憩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瞧着对面那人亮晶晶的眸子,凤眸中掠过一丝不耐。
容暄彻底掀开眼皮,凤眸中冒着阴森的幽光,一双美目极其凉薄,唇角扯出抹浅浅的弧度,唇红齿白,竟有几分瑰丽的美感。
徐熙宁瞧见自家崽崽醒了,立刻移开了视线,低下头玩衣服上的挂件,知道的是慈爱地看自家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偷窥狂呢!
儿子面前的形象,可要维护好了,作为母亲的尊严不能丢。
趁着人家睡觉,还能多打量打量几眼养养眼福,苏醒时的帝师大人,她可是万万不敢招惹的。
那可是凭借一己之力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人啊,武力值高就算了,人家智商也是凌然于众人之上,多智近妖的非人存在,这般妖孽的人物面前,还容得她放肆。
她怕是嫌命太长了!好好活着,它不香吗?
许是有点按捺不住心头渴望,徐熙宁还是忍不住又偷偷瞧了一眼正倚榻而坐的男子。
恰逢此时,对上了一双淡漠优雅又带着一点点阴森的眸子,吓得她立即又将头低了下去。
不知怎么的徐熙宁突然浑身发抖起来,只觉得无形中有股阴森冷凉的寒意和杀气紧紧束缚着她,越来越紧,仿佛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大口喘着气,身上竟然平白无故出了一身冷汗。
一不小心抬起头,就瞧见对面那人的漂亮的丹凤眼里不再是淡漠优雅,取而代之的是凉薄阴寒。
徐熙宁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晚上,那个漆黑幽暗不见光亮的夜晚,还有…那把刀。
“长公主殿下,我向来不喜,别人这般看着我!若再有下次,您就将这双漂亮极了的眼睛……送给我吧!”他淡着声,像自言自语。
徐熙宁知道,这个看似温淡实则冷血的男人,他在威胁她。
这绝对是一个说到且做到的人。
她狠狠的低着头,像个见到猫的老鼠一样哆哆嗦嗦地缩在角落里,双手环抱于膝前,不停的摆头:“不会了,不会了!没有下次,你放心,绝对没有下次了!”下次她一定要离这人远远的。
哪怕是自家儿子,也不能再爱了!她好怕呀!好怕下一刻,她的眼珠子就没了。
呜呜呜,这还是她笔下那个清冷出尘,高贵冷艳的帝师大人吗?怎么感觉像换了个人设?
看着她这般害怕的模样,容暄也没有过多追究,这番话也就是吓她一吓罢了!小皇帝再三请求让自己保她性命,他自是会竭力保全她的小命。
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自家孩子”还是要多些耐心。
只要她安分些,他自然保她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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