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台上萧退之手指失控,泪腺失控,情绪失控,疯了一样敲击黑白键,可她很清楚,她这双手,再也不能碰乐器了。
宋砚时放下大提琴,紧紧的抱住她,柔声说;“好了念念,不要勉强自己,我在这里。”
她忍着眼泪,用力挣脱他的手,声音嘶哑,字字珠玑;“宋砚时,你为什么不去死呢!我恨死你了!我好恨你!都是因为你我的人生一塌糊涂,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还要闯进我的生活来,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萧退之挣扎的越厉害,宋砚时就抱的越紧;“对不起,对不起念念。”
“我真的好恨你......”萧退之的手压根没有什么力气,她又挣脱不开,就用牙咬,眼泪发了疯的掉。
宋砚时不躲,由着她咬,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对不起念念,都是我的错。”
“宋砚时,我恨你。”
“我知道。”
她松了口,唇色是纯正的血红,眼睛闪烁着泪光,声音很轻;“但我还是希望你活着。”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然后,宋砚时当着台下粉丝的面抱走了萧退之,虽然受伤的伤口好了,但毕竟伤到的是骨头,她刚才那么用力敲击琴键,一定很疼。
“念念,我知道你一时半会不想看到我,但是不管怎么样都别拿你的手开玩笑。”
“我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哭了很久,头靠在车窗边上,情绪安静多了,又像是陷入了更深的漩涡,眼神冰冷彻骨,语气平静;“放我下去,我不想看见你。”
“你说谎的时候,眼神会不自觉往旁边瞥,你骗不过我的。”
“那你要我怎么样?”
“先去医院,看完医生你想怎么样都行。”萧退之不擅长伪装,一向如此,初中的时候时候她不小心打碎了地理老师的地球仪哭的稀里哗啦,他给她顶罪,她说这样不好,抹着眼泪去老师办公室认错去了,地理老师是个中年女教师,自家也有孩子,但是特别皮,头一回看到主动认错并没有过多责怪,还让萧退之不要有心理负担。
这种性格说好听是善良,说难听就是愚蠢,看你怎么理解。
从前。她站在光里,一直让他觉得很刺眼。
“疼吗?”她嘴唇里还有他的血。
宋砚时愣了一下,脖子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他故作柔弱可怜;“疼。”
“疼死你。”
宋砚时轻笑,转动方向盘,顺着她;“好,疼死我。”
“宋时。”
“我在。”
“宋时也是你。”
“嗯,是我。”宋时在这个世界上是个死人,但他不想骗她。
“你为什么说不认识我?你还炸死。”
“因为怕你哭。”
她现在,就哭了。
萧退之的视线从窗户转移到手上,余光隐约能看见他的轮廓;“你是警察,找出我爸爸没有叛变证据的也是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你。”宋砚时解释;“你对我很重要,念念。”
“既然很重要,为什么七年了你一次都没有出现,把我当傻子一样有意思吗?”
“因为有些情况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下次找时间我好好跟你聊。”
“不需要,没兴趣。”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念念,你的身体情况目前不适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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