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吃饱喝足,一人抚着一颗圆滚滚的肚子,齐排靠坐在房屋里的长榻上,眼眸轻阖,舒服极了。
过了一会儿,门口突然有敲门声。暗鹤从暗处现身,走到门口,听完后向陆清怀禀报:“审案司司长来了,说是有要事急传江公子和莫公子回职。”
暗鹤声音并不小,两人一听立刻眼睛睁大,从长榻上站了起来。
莫有道从随身荷包里取出个药瓶,分给江凝和陆清怀一人一颗,自己也塞嘴吃了一颗:“这是我炼制的解酒丹。”
江凝吃完拉着莫有道就往外冲,头也不回的向陆清怀喊了句:“清怀兄,我们先走了,咱们改日再叙!”
陆清怀一个人半倚靠在那长榻上,满脸哀怨,看着江凝背影的眼神像极了被抛弃的怨妇。
呵,这死乞白赖,吃完就走,无法无天,薄情寡义的死小孩!
他从胸前掏出刚刚顺势从江凝那儿摸出的文章,慢慢悠悠地读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眼眶一红,喊着暗鹤过来一起看,嘴里还说着:“这赵方也太惨了,这故事真是太感人了!”
陆清怀拉过暗鹤的袖子擦了擦自己并不存在的眼泪,轻声说:“那批货可是到了?”
暗鹤像根铁柱似的站着,充当主子的人型抱枕,毫无起伏地回答道:“是,已经交付买家了,我方已经收尾干净。”
陆清怀眼眸闪过暗暗的光,仔细一看,哪里还有刚刚娇弱的模样。
……
江凝和莫有道刚一走出南馆,就看到叶钰站在对面的柳树下等候。
叶钰一看二人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眼角狠狠一抽,和他们一边往目的地赶,一边讲述本次的案件。
天色已晚,夏朝没有宵禁,一路上都是小摊小贩,吆喝的嘈杂声不绝于耳。
叶钰双手环臂,环顾四周,声音不高,恰好只能让身旁的两人听见,目光落在身旁正偷偷揉着吃饱的、圆鼓鼓小肚子的江凝身上:“阿凝,你到审案司也有一段时间了,案例看了不少,现在能讲出一个关于情杀的例子吗?”
江凝略一思索,脑子里那个前几日记得比较深的案例就被翻出来了。
她薄唇轻启:“我记得天立年间有一富绅,家中家财万贯,和妻子两小无猜、凤协鸾和,生活好不美满。
结果后来外出经商就带回了个小妾,那富绅口口声声说小妾才是他的真爱,甚至一掷千金只为给小妾买一朵别人珍藏的花。
而且家里的房契、田契等都一并交由小妾管理,小妾仗着富绅宠妾灭妻,要求正室夫人自请下堂。
正妻不堪其辱,精神恍惚间竟是不慎滑落湖里,被人发现时已经淹死了。
结发夫妻身死却不见丝毫不见富绅有半分难过,妻丧未出,他就要八抬大轿娶妾为妻。
结果却在大婚当日被发现那对薄情寡义的男女莫名暴毙在婚房内,富绅名下家产均被变卖,金钱不知所踪。
官府的人查了半天,却发现富绅的致命伤来自小妾,而小妾的致命伤来自富绅,甚至两人的尸体都面带微笑。
最后此案成了悬案,至今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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