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用力扯开了脚上的麻布,里面已经被徐老爹包扎过了,暗红色的血弥漫在纱布上,淡淡的黑色邪气覆盖在上面。
他对小头目的举动感到疑惑,“那人究竟什么来历,他放这毒是害我,为什么又让我去找华佗?”
已经是傍晚了,该要准备晚饭了,老爹见到少年醒来后,慢慢走出了房间,朝厨房走去。
狭窄的房间里只留下了少年还在思考着关于那个头目的疑问。
第二日在告别了老爹后,商云牧便孤身朝大荒宗所在的山峰而去……
……
西凉的某处宗门前,雷声作响。顷刻间,从昏沉沉的天空上落下几道紫色的电火,巨大的声响似乎要将空气震碎,宗门前空旷的地面上草木纵横,两边怪树交纵,看起来鲜有人迹。
就在雷声再次响起时,明晃晃的电光照亮了宗门前的台阶,而上面赫然地出现几个人影,看轮廓的样子不是特别高大,紧接着台阶上就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古语言,朝霞不出门,暮霞行千里,此番雷电纵横的壮观景像就是黄历上最忌讳的出门日子,外出碰上这样的情况也真是倒了大霉。恰是在这被天雷震荡的宗门前,竟然还有人迹,放在整个土地都凄凉空旷的西凉,真算是独有的了。其实此刻,山外不过正午而已,这座藏在深山里的宗门的四周已经昏暗无比,山外也是烈阳高照,只有这却出现天雷的怪景,而且光是打雷,也不见下雨,十分瘆人。
就在这压抑的气氛中,石阶上伴随着骂声,突然“啪”的一声,变得骤然明亮起来了。
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正趴在地上,四周石盏上的硫磺似乎被雷电触碰到了,所以点起了明亮的红色火焰。
在火焰光芒的照耀下,可以看见地上的那个少年衣衫褴褛,容貌俊美,此刻眉骨似青峰般冷峻,指尖淌出的鲜血不住地往下流着。鲜血在地面上像火莲花一样的绽放着,不过奇怪的是,他身上的血都变平常人暗了不少,像是中了某种毒一般。
“师兄,掌门严禁我们来镇魂门前闹事,现在这样会不会搞出什么动静啊?”离少年面前五步之遥的地方,一个蓝衫的少年朝另外一个同样穿着蓝衫的肥胖少年作揖,面色惶恐。
肥胖一点蓝衫少年听罢,一个箭步上来就朝着那个少年打了一个巴掌,挑着眉毛怒道:“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哪这么多的废话,信不信你再多说话,我让你比商云牧的下场还要惨!”
之前说话的少年唯唯诺诺地从地面爬起,他娴熟地擦了擦身上的土尘,点头说道:“是是是,我以后再也不敢忤逆师兄了。”
很明显肥胖一点的少年是在场站着的五个人的师兄,他们都穿着一模一样的蓝色袍泽,唯一不同的是肥胖少年的袖口多了一圈金丝边,而且他身上配着剑,只不过那通体发黑的剑鞘里不知道装着一柄怎么样的宝剑,外面散发淡淡的草木味道。
看见肥胖少年在教训自己的师弟,地面上那个衣服破旧不堪的少年笑意从容,哪怕是身上已经被面前的五人打得皮开肉绽,始终保持着一种惊人的风度,只见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腿,轻声道:“我这腿看来是治不了了,不过见识了这西凉的大荒宗里尽是养一群聒噪之徒,我也算是不虚此行,大开眼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