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东临县外,天微亮,太阳把山头压在身下。
不知谁家的公鸡正在疯狂打鸣。
城门一开,灰头土脸的严罗便钻了进去,当下被几名守城卫拦了下来。
“呔,什么人!官府有令!身份不明者!不得入城!”
严罗将口水吐在手心,将乌漆嘛黑的脸擦干净。
“是我,南辞道观的严罗。”
守城卫一看这张让人看了做噩梦的脸,没错了,是南辞道观的严罗。
守城卫不再阻拦。
严罗灰溜溜地回到道观,准备趁着师父还在睡觉,蹑手蹑脚地进到自己房间睡回笼觉。
然而路经师父卧房时,房内穿来阵阵细蚊般的声音。
严罗惊骇,不正是自己刚刚领悟的《鬼语》?
师父正在用鬼语同鬼物交流?
严罗好奇的向屋内看去,只见里头有一道无比高大的黑影,头上还长着俩根弯弯的牛角。
高大黑影说道:“方才我同你说的话都记清楚了吗?”
赤脚老道道:“贫道记清楚了。”
黑影点了点头,道:“那么本座就先行告辞了。”
赤脚作揖:“有劳了!”
话音落下,凶神恶煞的黑影直接穿墙而出,忽然有所察觉,回头向严罗看去,愣了下,但并没有太过在意,转身迅速向远处飘去。
师父怎会与鬼物勾搭?
严罗推门而入,只见赤脚道人手中拿着一枚漆黑的令牌,背面刻着“阴曹地府”四个字。
赤脚道人被严罗吓了一跳,手中令牌脱落在地,这会儿严罗看清楚了,正面刻着一个无比潦草的“轸”字。
赤脚道人捡起令牌,骂骂咧咧道:“为师怎么教你的,进屋先敲门!有没有规矩!”
严罗小声问道:“师父,方才那位是?”
赤脚道人闻言花白的眉头一抬,惊讶道:“你能看见他?”
未等严罗开口,赤脚老道一个健步如飞来到严罗身前上下其手,又是扒拉眼睛的,又是查看经脉,火急火燎地来了一通。
老道浑浊的眼睛逐渐明亮,脸上露出喜色:“你这小子啥时候开的窍!”
“徒儿也不清楚,因该就是前阵子您老人家不敲门进我屋子,然后误会我在地上拉屎的那日。”
严罗胡诌道。
“那日我一觉醒来,忽觉浑身舒畅,毛孔自主排出腥臭之物,随后眼睛便清明了。”
赤脚道人闻言狡辩了一句。
“我敲门了!”
随后啧啧称奇,转而欣慰地说道:“原本你窍穴堵塞,为师没办法教你正经东西,如此一来,倒是可以学习一些道法了。”
严罗狐疑道:“师父你真的会道法吗?”
赤脚道人冷哼一声,抬起手,当下一道雷芒自手心绽放,无比绚丽。
严罗震惊,师父竟然会正统道法,掌心雷!
一直以为师父只会坑蒙拐骗,不曾想,小小的南辞道观竟是师承正统。
严罗满脸惊掉下巴的模样让赤脚道人很满意。
赤脚道人手起掌心雷,略微有些气喘,但不表于面,挺直腰杆强行保持为人师尊的高大模样。
“可是师父,你还没说方才那位是谁。”
严罗非常在意,师父为何会与鬼物勾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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