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不说这个了。”钱嫔摆摆手,“这些日子你在揽月宫中安稳着,外头却是天翻地覆呢。”
“姐姐说的是交州刺史之事?”她人虽未出去,但宫内外大小之事也瞒不过她.
“昨儿个陛下下了旨意,交州刺史赐死,交州与其亲近官员轻则贬官,重则流放,齐家大厦一夕倾颓。”钱嫔眼里有痛快,也有些别样的情绪,“若没有齐维雍的放纵,齐氏也不敢对陈妹妹下手!”
“可恨她如今只是被陛下贬为采女,迁居掖廷。”齐氏不死,难消她心头之恨。
顾皙颜眸光也冷了起来,“齐氏被许昭容毁了容,如今挪去掖廷,也必不能过得松快了。”
钱嫔这才知晓朝灵宫纵火之人是许昭容,惊愕之后也觉得在情理之中,“齐氏狂妄,仗着父亲得势连主位也不放在眼里。许昭容跟着王贵妃这么多年,手段自是不容小觑,她也敢一头撞上去。”
蠢货自有天收。
钱嫔说完,瞧见顾皙颜正在沉思,疑惑道:“妹妹觉得何处不妥?”
她皱眉,“按理说,许昭容是王贵妃的人,这么些年两个把柄都没落下,怎么这次没多久就被陛下发觉给禁了足?”
她之前即将临盆,也懒得去深想,如今想来,这事处处透露出不寻常。
钱嫔想了想,“她们二人向来利益相关,难道是有了什么分歧?”
顾皙颜也是这样想。
可许昭容是王贵妃一直提拔的人,到底要什么样的矛盾,才能叫王贵妃甘愿自断双臂呢?
“内府局那边传来消息,说自打去年起,就有人有意无意地在查些什么东西……”常泰当了多年的内府令,他的消息自不会假。
“王贵妃她们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多了,但若要说牵扯最大的,”钱嫔眸光漆黑,“就是皇嗣之事了。”
这些年宫中嫔妃小产的小产,难产的难产,要说没有王贵妃的手笔,钱嫔是不信的。
“王贵妃若要出手,定不会叫自己沾上一分半毫,大多事情还得是许昭容亲力亲为。若是陛下铁了心要彻查,也不是查不到蛛丝马迹。王贵妃若要自保,就只能舍弃许昭容。”
利益相关便是如此。
许昭容为王贵妃做了数不清的脏事,到头来,却要被狠心抛掉。
可真是世事无常。
舍弃许昭容这事,也是王贵妃深思熟虑之后的。
“若不是内府局那边传了消息过来,本宫还被蒙在鼓里,不知晓陛下还打算翻查以前的事情。”王贵妃心有余悸,若不是她立时推了许昭容出去,及时斩断那些眼线,此时被禁足的,恐怕就是她了!
“可许昭容知晓的事情太多了,会不会……”红烛就怕许昭容反水。
“哼,知道又如何。”王贵妃不屑,“她若是不想叫她父兄丢官,就得好好把这些事情都给本宫背着。”
“话说回来,当初付才人小产可是宋贵妃动的手脚,总不能只叫陛下紧盯着瑶华宫不放。”王贵妃眼里有恨意,当初若不是宋贵妃出手害了她底下的付才人小产,她只怕早有皇子傍身了,“去,找个人把宋贵妃当年做的‘好事’也给陛下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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