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皙颜这才拉回了思绪,蛾眉皱了皱,“我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这话是何意?”钱嫔惊了惊,抓着扶手的手都紧了些,难道这事还有什么隐情吗?
“我们从一开始就以为泼桐油与泼水之事是同一个人做的,可单瞧这两件事情,一件做得滴水不漏,一件却是轻易便被人查了出来,我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
还有方采女一事,比起巧舌如簧的杜宝林,她倒更宁愿相信方采女是清白的。只是她单凭感觉,没有证据,也没法子说什么。
入夜,顾皙颜歪坐在软榻上,抱着一个软枕靠着,眸光涣散。
常姑等人见了也不敢过去打扰,生怕惊了她的思路。
“陛下驾到!”
这一声倒着实把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在想什么呢?”庆安帝已经一只脚迈步进来了,瞧见她这魂不守舍的样子,便问。
“陛下万安。”不待她福身,他便扶了她起来。
她便道:“嫔妾只是有些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两人并排坐着,庆安帝饶有兴致地听她说.
顾皙颜便也不瞒着,“方采……方庶人,”她更了更称呼,“嫔妾不解她有什么理由谋害陈嫔姐姐。”
庆安帝也来了精神,“说说你的看法。”
“一来此事即便成与不成于方氏并未有多大的好处,又为何要费两次周折呢?二来耗费钱银,嫔妾依稀记得方氏的父亲只是一个九品的太祝,方氏平日里穿得也朴素,这银子是何处来的呢?”
闻言,庆安帝颇为赞赏瞧了她一眼,“你倒机灵。”
哎?
他这意思?
“陛下可是知道什么?”
庆安帝搂着她的腰肢笑了笑,“朕心存疑虑,便叫孙敬跟着去了趟掖廷,那云意是个怕死的,又恼恨之前杜宝林的不帮她说话,一股脑便招供了,说是杜宝林指使她去泼水,败露后,又叫她诬害同宫嫔妃方氏。”
“只是那在阑意宫外泼桐油的,只查到内府局一个小内侍,那内侍已然被害了。”说到此处,庆安帝眸光都阴沉了几分。
“既如此,方采女可放出来没有?”她一时间很是同情这人。
进宫以来,恩宠没分到不说,转眼就被害了。
庆安帝摇摇头,“那笔银钱的来处还是个疑问,朕已经叫人传了消息到杜氏那里,叫她只以为朕怀疑那笔银子的来处,就快要查到她头上了,看她要去寻谁。如今得叫方氏暂且先委屈两日。”
顾皙颜恍然大悟,原来庆安帝这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翌日辰起,顾皙颜吃完早膳便唤了卫况进来。
“主子有何吩咐?”
“我记得你与内府局的孙随颇有些交情?”她问。
卫况笑着说道:“说来这还是因着主子的关系,那孙随有意与咱们揽月宫交好。”
“那好,你待会子取了银钱去寻他,让他想法子给方氏带些吃的去,务必要保住方氏几日。”
犯错的嫔妃宫女一到了掖廷,就是被欺负的命。
掖廷的人虽然不敢对嫔妃做什么,但让她饿上几天却是可以的。
她就是怕等庆安帝揪出杜氏背后之人的时候,方氏已经没了。
卫况愣了愣,还是忍不住劝道:“方氏已经被太后娘娘贬为庶人,主子又何必淌这趟浑水。”
若是因此惹了太后不喜,于主子可没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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