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天清蝶涌,京都也有了些江南的味道。大街小巷卖唱的、耍杂技的、走街串巷吆喝的,明面上热闹得不行。
清明方过,四月天夹杂着和煦的微风,桃府廊上的竹风铃迎风而歌。
刚出了八十一天念佛的桃老太太破天荒在清风堂设了家宴,连边氏母女也一道叫了,一家人也算是其乐融融。
涂府的喜帖便是这时来的,想来也是费尽了心力的,桃老太太似乎瞥见了犹豫不决的桃万湖。
:“万湖啊!这涂骁骑尉算是个新贵,即便与我桃家有过节,但也不要闹得太难看,毕竟皇上都出了布告正名。”
桃万湖点点头:“儿子知道了。”
桃老太太又说:“我觉得倾倾就做得很好,听闻你与他要娶的那个女子关系不错?不妨你便替桃家先去关切一番吧,新婚那日,再由你母亲出面,贺礼不易轻也不重,正常打个同心饰,再送些银两,终归是个武将,也不会太在意。”
几人领了命,吃过饭,便陆陆续续打道回府了。
桃老太太对最后的桃倾倾说:“好坏也是个闺中密友,我听说是自幼无父无母的,又是六王爷引荐的人,你去帮衬些也好。”
:“多谢祖母体恤。”
桃老太太又说:“带上你父亲母亲特意为你挑选的那两个丫鬟。”
这是桃倾倾第一次进涂府,涂府位置在京都最外围的一个小巷子里,京都的繁华将这里隔在了最外面,倒也清净。
门大敞着,只见一身粉紫曲裾的宋子深正在指挥着仆人摆挂红绸子。
桃倾倾叫她:“子深。”
宋子深回头,掩饰不住的喜悦:“啊?倾倾,你怎么来了?”
桃倾倾让翎儿和俪兰将东西拿了进来。
:“我得了我祖母的令,特来帮衬你。”
宋子深一脸得救了的表情:“替我谢谢祖母,我都快忙坏了,涂归季那个混蛋成日忙着公差,只留我一个人忙活。”
桃倾倾打量了一眼四周,除了红绸子,似乎什么都没开始:“子深,你的梳头婆婆请了吗?”
:“我和涂归季都是孤儿,想着这梳头婆婆也不用了,他就请了花轿将我从四海宾抬过来便是了,我与涂归季的朋友不多,且大都在练城,想必宾客也不会很多。”
桃倾倾无奈的看着宋子深,靠近她的耳畔些:“子深,你要嫁的夫婿好赖是个武官新贵,虽品阶不高,可也是朝廷花了功夫的,怎会宾客不多?况且礼数周全也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免得你夫婿以后被笑话。”
宋子深恍然大悟一般:“可日子将近,我什么都没准备啊!”
桃倾倾理过了事务,如火如荼的安排着。
茴湘却始终戴着面纱在桃倾倾身后。
桃倾倾问她:“茴湘,我方才不是让你去找梳头婆婆吗?怎还不去?”
茴湘支支吾吾到:“姑娘想必是急昏了头,茴湘这幅模样,请不来梳头婆婆的。”这茴湘心思细腻,话也不多。
桃倾倾一拍脑袋:“那你与俪兰换换,你去安排红绸子的挂处,我方才点的那几个地方,俪兰去请。”
俪兰也算勤快,哒哒的就出去了。
准备喜帕的宋子深踏进门来,带着三块方方正正的小帕子,问桃倾倾要那一块,顾不得其他,随意指了一块。
好几日的工程,这桃府的马一趟趟的往返都快跑瘦了。
终于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宋子深又是感谢又是激动,哭得不成样子,连当着差的涂归季也赶了回来,非要亲自上府去谢。
这也引得桃万湖一阵欣喜,自以为高人一等:“你我同朝为官,互相帮扶本就是应该的,不必言谢。”
回过头又夸了桃倾倾一阵,这也引得了桃莘玉更加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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