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想不敢懈怠。
皇帝明知老胡王死去的真相,此番只是不作张扬,她对帝王的惧皆是因于父亲的一句“化被万方,乾坤独断。”
这位帝王和善的紧,又哪能知道披泽万世的功善下,是不许外臣插手的独断冷情之心。这样的人,又怎会容得下功高盖主的五大族,又怎会允许将军的名望高于帝王。
此番元鄢送了这么大个功绩给她,是鲜花着锦也是烈火烹油,燕照这几年虽不在京城,却也时常关注着京城的动向,皇帝很快便会对五大族出手,想扶持一位新贵,也许便是她。
只是最后会不会被帝主弃若敝履,燕照不敢去想。
她微微抿了抿唇。
“你可是为朕的天朝立了大功。“皇帝突然大笑道,面含激赏之意,“朕像你这般岁数时,还跟着尚书房的先生吟着知乎者也,未想你小小年纪已是挥斥长茅,傲立群雄了。”
燕照又是一拜:“谢皇上夸奖。”
“你说,朕该赏你些什么,你想要官爵,还是财宝?”
未若薜仰止客气的推托,燕照一个叩首,高声道:“回陛下,臣想升官。”
座宴众人都是一愣,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夸这个少年胆大还是什么。
皇帝似乎早已料到,他一挥手:“朕早就拟好了,中郎将。”
大太监递上的,正是册封抚远中郎将的圣旨。
一众人恍恍惚惚的听完册封圣旨,既是杀了胡王未得怪罪,合该是这样的奖赏。
燕照跪谢隆恩。
座宴众人的神色皆不致一。
五大族的几位家主倒是没什么动作,燕家几个先热闹了起来。
皇帝这几年的心思越来越昭然,五大族的名望越来越不复从前,也许是皇帝的打压,也许是是五大族不约而同的低调。
除却近几年隐隐复起却被林家打压的沈家,其他的氏族不是在外地,就是无争强之心。
燕家自诩八十年老族,出过几任二三四品文官,一个超品武将,就妄图取代五大族。
简直是自不量力。
燕家宴会上别样的举动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尤其这位新晋的中郎将与燕家是邻里关系。众人心中都不免打起了小算盘。
不少知道燕家关系的人都嗤之以鼻。若不是燕朝,谁知道小小的燕家?更何况燕家对天策一家简直落井下石,现在却受着其死后的余荫,太过让人不齿。
燕照领着圣旨退下时,正听见先头同她打招呼的油头粉面公子不满的嘟囔:“狂什么狂,一个庶子的庶子。”
燕照循声望去,瞧见一个衣着浮华,面容浮白的男子朝她走来。
燕照眯了眯眼,此人正是她大伯所出的堂哥,燕家最大的害群之马,燕浮。
他虚浮着脚步,停在燕照面前,颇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中郎将大人,可否有幸与你同饮。”
分明该是礼貌询问的语气,说出来却有一种不能拒绝的霸道。
燕照抬眼落在了他肖似大伯的脸上,突然轻笑一声:“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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