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守光嘲讽的声音刚刚落下,四周便生突变。
只听得喊杀声骤然四起,一支数千人的精装骑兵,竟突破了沧德军队的防线,朝着刘守文横冲而来。
大战刚胜,无论是契丹人还是刘守文的部下,都放松了警惕。哪里还能挡得住这么一支突然袭来的精锐骑兵?
于是,这只骑兵如同利箭一般,迅速逼近了刘守文。
“元行钦在此!”
刘守文还未反应过来,先是听到一声高喝声,忽又听得空气中发出飕的一声。
这是......箭!
刘守文知是有暗箭射来,急忙勒马一跃。
不料那只箭不偏不倚,正射中他胯下战马马首。
箭头入肉,战马熬痛不住,大声嘶鸣起来,慌乱之中竟将马背上的刘守文掀翻倒地。
仓猝之中,刘守文坠马倒地,而后却突然觉得自己身体一飘。
原来是有人把他掖起,夹入肘下,疾趋而去。刘守文定睛望去,仔细辨认,才发现挟持自己的人竟是刘守光的部将元行钦。
刘守光见元行钦已经擒住刘守文,胆气复豪,带着手下仅剩的百余人,竟敢从包围圈内麾兵向四周杀出。
这百余人的战斗力可不一般,看样子是刘守光特意留下的百战精锐。
“他们这是在诈败!”
耶律剌葛望着这百余人悍勇的战力,脸色一变,用契丹语道:“南人果然狡猾!”
耶律阿保机也用契丹语大喊道:“都不要慌,稳住!”
话音未落,突然感到腹中一痛。
一柄锋利无比的短剑突然刺入了耶律阿保机的胸膛。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耶律阿保机顿时闷哼一声,瞪眼咬牙,总算没叫喊出来。
他看向刺伤自己的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耶律阿保机怎么也想不到,偷袭自己的人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耶律剌葛!
他环视周围,发现周围的契丹骑士竟都是耶律剌葛的亲信部下,而自己的亲信大多都在不明不白中被耶律剌葛的亲信杀死。
原来是早有蓄谋!
耶律阿保机气得浑身颤抖,厉声逼问:“耶律剌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耶律剌葛冷哼一声,用契丹语道:“哼!耶律阿保机,你贪得无厌,活该有此下场!按照我们契丹八部的祖训,可汗之位要三年改选一次,可你为了独揽大权,清除异己,已经在可汗之位上待了六年!六年了!你知道我这六年是怎么过的吗?!”
耶律阿保机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红,最终叹息道:“我本以为我们兄弟情深,却不曾想你早就觊觎这可汗之位!”
“别做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样,这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明明违背祖训的人是你!”
耶律剌葛不屑道:“我们契丹的勇士,哪一个不是在血与火中磨练出来的,而你偏偏要学懦弱的南人,还非得起个中原名字‘刘亿’!”
耶律阿保机听到这,便不再与耶律剌葛再言一句,反而是用汉话说了一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说罢,策马全速朝着南方逃去!
他之所以往南方逃,当然是经过考虑的。
耶律剌葛蓄谋多年,此时出手,在北方肯定备有后手,因此他只能朝南方逃去。
南方都是汉人,并不是耶律剌葛的势力范围,只有逃往南方,才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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