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手的时候,周围再嘈杂的声音,仿佛都忽然静了下来。这一个世界,只留下了一种独特的共鸣,在空气里淡淡地散发着忧伤的气息。
林惊羲自己站住了脚,低着头说:“我真羡慕白缘媛,有一个那么爱她的妈妈。”
岁景煦想起了融化在舌尖的冰淇淋的味道,一直无形之中治愈他生活、带给他新鲜事物的女孩,其实心里也有无法治愈自己的一部分吧?
人都是矛盾的,但又渴望温暖的群体。
在治愈别人的同时,也渴望自己能被治愈吧?
这一点,又有谁能够免俗?
他走近,低沉的声音落入她的耳畔:“她是欺负你的坏女人,她的话,咱不听。”
“你有的优点,白缘媛未必会有,不要因为缺失了一部分的东西,就看不见自己所拥有的东西。”
林惊羲昂起头,笑着揉了揉发疼的脑袋,还不忘调侃他:“岁景煦,你现在好像心理医生哦。”
“但这里太吵了,任务结束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刚准备要走,她忍不住嘲笑自己:“我当时都快没力气了,真是被岁明盛刺激的我原地生力,才能开车到这里。”
“等会。”
“我送你回去。”
林惊羲的手腕被他拉住,她纳闷地问:“你不留在这里继续‘义诊’了吗?”
脑门被弹了一下,她委屈地盯着岁景煦看,他继续拉着她往前走。
“我今晚还要回医院,我来这里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快到了,我顺路开车送你回去。”
她无情戳穿他:“顺路不就是特意吗?”
他倒也认了,不去反驳:“知道就好,下次少生病。我再逮到一次,罚你一晚做两组仰卧起坐、两组俯卧撑、三组高抬腿。”
!
她发自内心地抗拒:“你太不是人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轻松答道:“嗯,谢谢夸奖。”
“……”
走的时候,林惊羲看到了岁伯伯和岁奶奶正站在门口,岁伯伯看见他们看似亲密的场面,表情有点奇怪。
求生欲再度燃起,她想解释。
岁老夫人一下窜了出来:“景煦,你医院不是还有事吗?要不,我叫阿辉替你送惊羲回去吧?”
阿辉是岁老夫人的司机。
岁景煦立马回绝了,只是说的话容易引人误会:“奶奶不用了,我们就住一块,我可以自己送她回去。”
“奶奶,不是这样的。”
林惊羲脑袋转了好几圈,突然察觉到什么信息要素,她猛地仰起头来,挣开了岁景煦的手:“你胡说什么呢?”
“我们不是确实住一块吗?只是隔了几米房门的距离,不算一块儿?”
“……”
林惊羲觉得自己现在估计离发高烧不远了。
她要被岁景煦气得喷射出富士山火山爆发一样猛烈的岩浆了!
岁景煦依然察觉不到自己话里的问题,他熟练地捞住她的手腕,跟岁老夫人道别:“那奶奶,我们先走了。”
看他这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林惊羲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丢脸死了。
两个人离开后,岁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这孩子啊,开窍了,懂得保护好未婚妻了。”
岁景煦的父亲沉默地望着今夜未曾和他说过一句话的儿子,终于笑了出来。
看来,他这次赌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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