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的原貌也暴露出来。她今天没有画面,所以除了眼睛,其他还是原本的相貌。
贾帆看见简安月的真容,心下一时剧烈地跳动起来。
“谁在外造谣说,黎小姐是丑八怪的?分明是这样一个落尘的仙子!好生美丽!”
听到他的话,简安月借势往他身边一靠,娇羞笑出声,接着抬起情动的双眸醉眼迷离瞧他。
受到此般注视的贾帆哪里忍得住,他舔了舔嘴唇,不知为何觉得唇上甜滋滋的,心下更痒痒了。
他扶住简安月,慢慢往床榻走去。
简安月:“我原本只是寻常相貌,曾经为情所伤,不愿再以色识人,于是把脸蒙起来,再挑夫婿,只愿求得一真心人。”
“我就是你的真心人。”贾帆又舔了舔甜蜜蜜的嘴唇,吞下口水,“来吧,黎小姐,让我们坦诚相待,我给你看个大宝贝,你就会发现我的好。”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激动,贾帆的脑子越来越迷糊,等到床边时,他已经变得思绪彻底混乱,眼睛也看不清楚东西。
二人的立场对调。
于是简安月顺势把他放倒在床上。
贾帆迷迷糊糊陷入神志不清的状态,嘴角还咧着,流下一行乐不可支的口水。
简安月恢复常态,把手里湿漉漉的纱巾提起来,放去他嘴边,拧出了一股水流,滴入了贾帆的嘴里。
贾帆砸吧砸吧嘴:“好酒,好酒。”
见他模样,简安月嫌弃地瞥了一眼,接着掏出一块新的纱巾戴在脸上。
她走去门口,刚一打开门,忽然扑进来一道黑影。
黑影迅速朝她身上压过来,在她躲避往后倒去的时候,又伸出一只手来接住她的腰,把她扶正。
简安月把糊在脸上的黑布拿开:“竹间公子?”
竹间放开她的腰,双手扣住她的肩:“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一直在门外吗?”
竹间听此,放开简安月,往后退了一步,随后才回:“是的。我方才一直守在外面。”
简安月往里面看了看,确定了贾帆还躺在床上。
竹间也看见了:“他怎么了?”
简安月抿了一下嘴唇,似乎是有些羞于启齿。
她把竹间拉到嘴边,与他耳语:“贾公子喝醉了,说是要我替他去寻一人。”
“寻谁?”
简安月不说了,她示意竹间让开跟她走。
二人来到了隔壁的一个房间门前,简安月敲响了房门。
不一会儿,来人开门。
里面站着一个画着白面妆的紫袍男子,他梳着一个垂髻,耳旁簪着一朵鲜艳的红花,即使妆容夸张,仍可一窥其下年轻的姣好美颜。
他看到是简安月,立即用娇滴滴的声音喊她:“哟!小姐您来了!人家等你等了许久,还以为等不来您了呢。”
说着,他拿起攥着丝巾的玉手去握简安月的手臂,撒娇似地扭了两下。
简安月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淡定:“走吧,那人来了。”
那个男子看见了简安月身后的竹间,立刻换了一个眼神,如狼似虎地打量着竹间,接着疯狂地抛起媚眼。
“就是这位公子吗?我叫甜郎,公子唤我甜甜就好。”
甜郎的手伸过来摸上竹间的垂幔,捏住一道褶皱。
竹间伸出手,不自在地扯回了自己的垂幔。
甜郎趁机又握住竹间的手,接着用他嫩滑无比的手掌包裹住竹间的指头,用一种暧昧的方式轻轻地往下滑,那姿势像是在行不可明说的动作,处处透露着隐晦的暗示。
简安月全程站在一旁,将一切收入眼里,却不管不顾,只是偷偷憋住笑意。
等到竹间实在是被甜郎的挑逗骚扰得受不了,她才咳嗽一声压住笑,喊停了甜郎。
“他不是今日主角。”
甜郎似乎有些遗憾:“可惜了,甜甜与这位还挺有眼缘。”
竹间定在原地,半晌才传来一句:“我无龙阳之好。”
“兴许公子只是还未发现自己心中最深处的渴望,甜甜的相好里,好几个都是妻妾成群的老爷呢。”
竹间的拳头硬了起来。
简安月赶紧拉过甜郎,把他带去隔壁,边走边在他耳边密语:“记住了,按原计划来,我在你房里等你。”
她给他指了指床上嘿嘿傻笑的贾帆。
“放心,交给我吧!”甜郎给她拍了拍胸脯保证。
送走简安月,甜郎朝贾帆的床走去……
简安月和竹间去到甜郎的房间坐下等他。
她看见桌上有水果,拿过吃起来。
刚剥开一根香蕉的皮皮,简安月发现竹间似乎一直坐在她对面“盯”着她。
“你要吗?”
竹间本来想接,一看是香蕉,不知为什么又把手移开,去拿了个苹果。简安月抿嘴偷笑了一下。
接着两个人吃起东西来,房里一时只剩下竹间咔嚓咔嚓咬苹果的声音。
片刻之后,竹间终于忍不住,问出来:“那个甜郎是谁?”
“如你所见,他是个春园花郎,也叫男妓。甜郎比较特别,他接恩客男女不限。”
“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简安月面不改色:“我替贾公子把他叫过来的。”
竹间“审视”着她,显然对她的回答不满意,因为简安月一看就和甜郎是旧识,而且二人今天会面是之前就约好的。
“他和你什么关系?你们怎么认识的?”
简安月沉默地吃着香蕉。
竹间没了动静,他的手垂在桌上:“你是他客人。”
他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带着一种不可思议,还有一些死心的绝望感。
简安月很满意竹间的反应。
她把果皮随手放去一旁,倒了杯水,拿丝巾沾水擦拭起手指来。
竹间:“你怎么能与这种人?”
“哪种人?”简安月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能自甘堕落?”
简安月接着擦拭指尖残留的迷药:“我怎么了?我不过是犯了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
竹间抓过她的手,强迫她望向他。
“你为什么这样做?”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简安月挣脱不开,瞪着他:“我为何不能这样做?就许天下男子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不准女人去追寻快乐吗?”
竹间:“你要快乐,尽可以找一个正经的如意郎君,两个人恩爱不疑。”
她的眼神徐徐降温冷了下来。
“我原以为,像我爹爹那样此生只爱一人的男子虽是万里挑一,但并非不可寻觅。可是我错了,我没有我阿母的福气,我遇不见心里只有我的良人。”
她嗤笑一声,继续说。
“所以,我倒不如趁现在是自由身,尽情享乐。什么贞洁名声,我不在乎。大家心知肚明,权贵女眷私下养几个面首又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旁人干得,我为何干不得?”
半晌,竹间的话才传来:“你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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