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永寿宫的克扣没过几日就被秦笙下令取消了。
内务府琢磨不明白情深的态度,心惊胆战的担忧了好一阵子,不然怎么说伴君如伴虎。
皇帝的心思你永远看不透。
内务府的人生怕路知知记恨,偷偷违例给永寿宫送去了不少珍宝,绿茵过来领月俸的时候,还被内务府总管塞了沉甸甸的银子。
内务总管将绿茵拉到人少的地方,小声说:“绿茵姐姐,从前是我们不懂事,冒犯了太后娘娘,还请绿茵姐姐替我们说点好话。”
“咱家一定牢记绿茵姐姐的恩情!”
对这些落井下石的人,绿茵向来没有好感,但是也不会明面上得罪他们,毕竟小人捅刀子,是不容易防备的,倒不如就做个人情。
绿茵笑着把不属于永寿宫的份例归还,却收下了他的银子,笑着说:“公公说的这是哪的话儿?都是在宫中为奴为婢的,能帮衬我自然会帮衬的。娘娘这边我会为你说些好话,只是公公日后看人得擦亮眼睛。”
“绿茵姐姐说的是,说的是。”
内务府总管听见她说的,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好歹是小命保住了。
不然若是太后向皇帝告状,他恐怕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也不知道太后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改变了秦笙。
朝中大臣对此感觉更是明显。
金銮大殿上。
秦笙正襟危坐,表情一如既往地被誉为死人脸,但是他们忽然发现点不一样。
比如秦笙的气场,没有那么骇人了,像是故意收着。
文武百官正揪着赋税的问题吵个不停,将金銮大殿也变成了菜市场,嗡嗡地吵个不停。
秦笙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指,心中的杀意几乎喷涌而出,但脑中突然闪过路知知说的话。
他闭了闭眸子。
“够了!”
饱含冷意的声音响起,如同极寒冰雪,顿时将众人冻得一言不发,躬身等着秦笙的训示。
秦笙唇角艰难地扯出一点弧度,尽量看上去比较平和,“诸位爱卿所言皆有理。”
贤王秦珏:?
丞相苏子礼:??
其他文武大臣:???
这不合常理。
秦笙怕不是被鬼附身了。
要换做正常的秦笙,他肯定会冷着脸随意用他金贵的手指点人拖出金銮殿,点谁谁死。
怎会好脾气地安抚他们爱卿皆有理。
众人心惴惴不安。
不怕秦笙不正常,就怕秦笙太正常,心里没准打着什么新算计来针对他们。
正当众人以为秦笙要抬起他那尊贵的手指时,却听秦珏说:“日后每年丁税田租减为五成,花甲之年及尚无劳动能力的小儿不予收税。”
一言既出,四下皆惊。
“陛下,此举不可取啊!”当即就有大臣跪下反驳说:“如今国库空虚,正需要提高赋税来增加国库收入,陛下却还减免赋税,岂不是反其道吗!”
“你平日山珍海味,不知百姓之疾苦,又怎会注意到穷苦的百姓如今竟要沦落到卖子求银!依臣之见,陛下是为百姓着想!”
“减免赋税,那你又如何能保证财政盈余?”
眼见着两方又有吵起来的架势,秦笙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还要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发脾气。
“朕话还未说完,吵什么。”
“……”
殿内霎那间又恢复了安静。
“民制之盐须交官府尽数收购,任何人不得无令擅自经营盐业,盐铁之利归官,若有人敢私走私,一律处以剐刑。”秦笙语气平静,他的这些话却如平地惊雷炸响在众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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