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湾另一侧的暗巷里,一座外科医护室仅靠一顶破损的窗户透过的光亮驱散房间里的黑暗,而最亮的地方是座简易的手术台,台上摆满各种刀具,侧边挂着一柄血迹已经发干的精致钢锯。医生模样的中年秃头男,蜷缩在另一侧,满眼恐惧地望着站在手术台旁的男人。
这是普朗克第二次来到这间医护室,上次来这里时他托着快要腐烂的右臂,命令医生将他右臂锯掉。
秃头男哪里见过这么严重的伤,这里最多做些缝合咬伤,烧伤的伤口,缝合这些伤口在比尔吉沃特经常刀口舔血的男人眼里根本不需要麻药,所以他这里没有麻药。
他拒绝了普朗克的要求,结果被普朗克用一只手狠狠地揍了一顿,自己拿着钢锯愣是没哼一声就把右臂锯掉。
普朗克利索地将一件看起来还不错的铁钩与自己右臂断口缝在一起,然后又用手术针缝合自己右腿的伤口。
秃头男从没见过这么无惧痛苦的人,甚至让他认为面前的普朗克不是人类。
当普朗克再次走进医护室,秃头男着实吓了一跳,还以为普朗克又受了更严重的伤。
普朗克没有搭理秃头男,径直走到手术台旁,趁着阳光将右臂缝合的针线拆开,里面早已腐烂不堪,肉体与铁质接触后腐烂是最常见的结果。
“我想,你需要先处理一下伤口才决定和那件东西缝在一起。”
秃头男怯生生地说了一句。
“那我劝告你立马过来处理,否则又少不了一番挨打。”普朗克继续拆着线,瞧都没瞧秃头男。
“大人,我这里没有那种药,处理不了。”
秃头男说完顿时后悔,他为什么要提醒面前这个男人。
“呵呵,我觉得你是个天生欠揍的人。”
普朗克转过头,露出洁白的牙齿冷笑一声。
“不,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秃头男突然想到一种方法,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可还没说完他突然想到那种方法其实是常人不能忍受的。
“只是什么?有话就好好说完,不然以后可能没得说了。”
秃头男咬咬牙,心想这人连锯掉自己手臂的痛苦都能忍受,那种痛苦自然也可以,
“用火......用火烧伤口,然后再缝”
普朗克愣了一下,走到靠墙的柜子前,熟练地从里面取出蜡烛点燃。
嗤嗤嗤!
伤口在火焰下发出令人惊惧的声音伴随着一缕缕黑烟升起。
而普朗克除了脸色有些发白外,看不出有任何在灼烧自己伤口的表情。
秃头男蹲在旁边亲眼见到这一幕,心里更加恐惧,这还是人类吗?
时间过得很快,十分钟后普朗克收回焰火上的右臂,趁着烛光将铁钩与右臂发黑的伤口一针一针地缝合。
咚咚!
这时医护室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普朗克盯了秃头男一眼,示意他去开门,不要乱说话。
还未秃头男走到门前时,门便被推开了。
一位身材伟岸,身穿织造极其复杂的重彩长袍的女子,站在门口几乎堵住了所有光亮,她往手术台望了一眼站在那里的男人,朝秃头男说到:
“他竟然没杀了你,真是难得的慈悲。”
秃头男回头看了一眼望向这边的普朗克,心想他们是认识的。
“那最好现在就滚,否则说不定他因为一件小事就会把你的脑袋割下来。”
女人瞥向秃头男,意思让他现在就滚出这间医护室。
秃头男自然不是傻子,头也不回地跑出医护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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