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啊……”修无意活动了一下脖子,骨头咔咔的声音轻轻响起,他的身形微微改变,他伸手,从脸上撕下了一张面具。
借着月光,张寒煜看清了他的脸,是慕华!
他毫不犹豫地冲进房间,用寒冰包裹住了修无意。
这个人,想要害妈妈,他手中凝聚冰刺,正欲下手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无意!”修峰第一个冲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修崖和修离。
“爸!张寒煜他杀了妈妈!”修无意不知何时已经带回面具,此刻,他正指着张寒煜,一脸的“盛怒”。
“玉香!”修崖也不管场面如何,急冲冲地奔到她的床边,颤抖地按在了她的脉搏之上。
死了……死了……
他似乎是不甘心,将玉香揽进怀里,这时他才发现,玉香的身体上全是冰霜!
冰,冰!这里只有一个人会!
“张寒煜,你回答我!回答我!”修崖冲他疯狂地吼道,紧接着是止不住的咳嗽,修离替他缓了缓,开口道:“爸,给他一点时间,他会好好,想清楚的。”
张寒煜正欲开口,修无意按住了他,低语道:“你想清楚了?爸爸,他有心脏病,你猜,他现在这么激动,等会儿,无论你说了什么,说凶手是谁,他会不会都会气得心脏病发作?他有个习惯,就是不爱带药,药都放在我身上。”
张寒煜压制住内心的怒火,从齿间挤出一句话:“你想怎么样?”
“我让你承认,这些都是你做的,到时他心脏病发作,我会给他药的。啊,对了,我也给他下了毒,慢性毒药,只要你承认,我就给他喂解药,如何?”
“寒煜,你说吧……”修崖看着站在一旁的男孩,轻轻开口。细细想来,寒煜也不是恩将仇报之人,且听他解释解释吧!
他不语,缓缓的跪了下去,头狠狠地磕在了地上。
“你,张寒煜!你什么意思?”修崖看着眼前的男孩,心口一闷。
“张寒煜愧对家主夫人的厚爱。”他缓缓抬起头,再次狠狠地磕在地上。
“张寒煜愧对家主的信任。”又是一下。
“张寒煜愧对修家的栽培。”又是一下。
“张寒煜愧对当初夫人的温柔相待。”待他磕完最后一个头,抬起来的时候,白皙的脸上全是血污,他是真的用尽所有的力气去磕每一个头。
张寒煜,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却护不住至亲之人。
是真的,好恨啊!
“你!你!”修崖猛的捂住胸口,“你这个,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忘了玉香她对你的关心吗?你怎么忍心?怎么……咳咳……”
“爸,药。”修无意得意的扫了一眼张寒煜,将药给修崖喂下,并帮他拍拍背,顺顺气。
“你这是承认了!对吗!”
“我,承认了。”他的目光不再波动,不再拥有感情的混杂,只有如死水般的平静,淡泊的空洞。
“滚,滚!张寒煜,今日我不杀你,但你要给我记着,记住一辈子!这不是我看在父子一场放过你,而是玉香在生前的叮嘱!”
那个温柔的女人躺在病床上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对他说道:“崖,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伤害寒煜,好吗?”
张寒煜的内心波动了一下,转而又重回平静。
“张寒煜多谢不杀之恩。”头,再次磕了下去。这次,停了许久。
“滚吧……”修崖无力的坐到床边,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十岁。
张寒煜起身,未看任何人一眼,转过身去离开,丝毫不拖泥带水。
也许,他本就不应该出现。
离开,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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