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潜一行人来到了咸水荡。
他们更改了方向,向着庆朝中部——中京的方向走去。
按照大庆的庭审制度,吕洪斌这种级别的犯人,至少审上三个月。
现在去京城的话大概能正好赶上最后一次庭审。
顾潜已经和王七和陈柔说了,先去京城。
王七表示无所谓,只是强调一点:钱到位。
陈柔则是努力掩饰着脸上的慌神。
她觉得顾潜是去找江家麻烦的。
“你主子早就不信任你了,”顾潜大摇大摆地说,“何必自己折磨自己。”
“你们,是要去杀家主么?”她怯生生地问。
“怎么会,我算是怕了江家喽。”顾潜做作地说道。“去京城,是要替我这位朋友办点事。”
他对秦飞扬了扬头,陈柔这才放心。
咸水荡这地界,离海进的一端高,离海远的一端低。
使得海水倒流,冲进淡水里,使得河水都是咸的。
虽然朝廷已经修了大坝,但水喝起来还是有些咸。
咸水荡这一名,算是落下了。
又因为这地形,海面上湿润的水蒸气进不来,使得咸水荡成了璃州附近现有的略显荒凉的地方。
这里水系密布,又离璃州近,所以水路商业发达,货船随处可见。
但植物生的歪歪扭扭,显出枯黄之色,就连空气也稍稍有些涩。
一个名叫郭全的土匪在咸水荡恶名鹊起。
他横行在各个村子里三余年,抢劫货船四十三次,掠劫村庄十二座。
砍死船员和村民共计一百二十八人。
他善用两把短小却极其锋利的利斧,杀人时,一把从肩膀砍下,把半个肩膀砍下来。
另一把砍向腰间,直接把人砍成两截。
因其手段毒辣,性格暴戾,人送外号“郭斧头”。
夏季容易让人燥热,郭斧头活动了膀子,又在今日抢劫了两座村庄,三艘货船。
因此,咸水荡里稍稍发咸的水里漂泊着一些肩膀,和一些躯干,让咸涩的水里带了点腥。
这些肩膀和躯干被河中大鱼叼了去,当地人把这些鱼捉上来,能从鱼肚里翻出人的指甲手指。
郭斧头除了有两把极其锐利沾染了无数鲜血的短斧之外,他身手还极轻敏,水性极好。
跳船登上划水样样精通。
他喜欢美色,看上哪家姑娘便抢过来,若是个破货便赏给手下,再让家人来赎,赎金五百两起。
若是瓜期未破,便亲自上阵,蹂躏到半死不活再赏给手下,赎金一千两起步。
若是有好看的,有姿色的,便不能赎回去,拉在他身边做媳妇。
郭斧头三年之内换了六个媳妇,咸水荡的水中就多了六具清丽的女尸。
他的暴戾,血腥,让咸水荡的人闻风丧胆。
咸水荡这地界本就资源匮乏,民风也彪悍,出了许多土匪。
现在郭斧头横空出世,许多小股的土匪纷纷投入他的麾下,现在咸水荡只听郭斧头之大名。
而咸水荡已经被他搜刮得差不多了,鲜有货船来这里,只有那些无处可去的穷人胆战心惊地生活在这里,生怕哪一天自己院门前出现了那两柄闪着寒光的斧头。
这样,郭斧头也觉出来咸水荡没什么油水可以刮的了,便对手下说:“娘的,这破地方没东西了,娘们缺了,钱少了,去璃州,璃州附近七八个镇,他娘的肥得很。”
于是便拿定了去璃州附近作乱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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