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媱嫦
媱嫦看着他,轻皱着眉毛,很是郑重的说:“自然是怕你死于非命,若你死在了此处,我也不必回京安城了,自行去元州守城门便是了。”
她这话程聿大抵是不信的,他又翻了一页书,问:“此处除了我们几人之外,余下的都被你迷晕了,还有谁能来杀我?”
“我并未仔细搜查过这间客栈,而且从钟茵儿的死状来看,该是有两拨人先后给她下过毒,真有人躲在暗处也未可知。”媱嫦面不改色的回话。
程聿拿着书的手微微一顿,片刻后他无奈低笑:“罢了,随你便是。”倒有些不与小孩子犟嘴的意思了。
媱嫦瞥了他一眼,只作瞧不出他的用意,扬声唤了郑子石过来。
不多时,郑子石顶着一脸锅灰回来了。
他那张脸与黑暗融为一体,看得媱嫦都不禁皱起眉头。
“大人,厨房里里外外我都翻看过了,没有暗门更没有毒药,倒是在店家夫妇两个的卧房里找到了一箱子的银子。”
“哦?”媱嫦疑惑皱眉,“多少?”
“十两一个的银锭子,五百两。”郑子石答道,眉头皱起,引得锅灰扑簌簌的往下掉。
一个破旧客栈的店家竟有这般多的存银,还真是件稀罕事。
加之之前他们所说的“事情”,媱嫦愈发觉得这是家黑店了。
媱嫦避开那些灰,对他道:“你且看护着司丞,醒着神儿,莫要出差池。”
“喏。”
媱嫦正要走,程聿却唤住了她。
“司丞还有吩咐?”媱嫦转身望向他。
程聿不知何时已放下了手里的书,问她:“饭只吃了一半吧?”
“嗯。”媱嫦不明就里,闻言轻轻点头。
“吃过饭再去查。”程聿说罢,又把书拿起来了,他垂眸看书,恍若方才的嘱咐不过是随口而为。
媱嫦看了他一会儿,轻笑着离开了。
她没回去吃饭,饭菜早已经凉透了,她也没心思去吃。
出门后迟疑片刻,她径直推开了程聿隔壁的屋子。
那是施洪图他们二人的屋子,里边正摆着两大口木箱。
箱子上挂着锁,媱嫦直接斩断了锁链,打开了木箱。
里边装着各色木盒,上边都贴着红艳艳的福字,还有烫金的礼单,这个时节送礼,必然是年礼无疑了。瞧这精致郑重的模样,必然不是寻常人家。
媱嫦打开礼单,凑到灯下细看。
送礼的人家她没听说过,看着是哪家商户旁支送往主家的年礼。除却各色小玩意儿,还有纹银五百两。
“五百两?”
媱嫦轻蹙着眉低语一句,在箱子最底下找见了个黄花梨木箱。打开一瞧,整整齐齐的五十个银锭子。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盖好箱盖,快步跑下楼去。
宋秋还在厨房里翻找,手里攥着一把银针,连油盐酱醋都不放过。
媱嫦拍了她一下:“别找了,下毒的不是店家。”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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