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县,县衙门前。
刘季挺拔着身子立在那里,身后跟着张良、萧何、曹参以及一众儒生。
二三十人挤在一起,将县衙大门两侧占的满满的,却特意将进入县衙的路留了出来。
日三竿,等了将近两个时辰的刘季,额头渗汗,微微侧头,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头发发白儒生低声问道:“先生确定儒圣今日会来沛县?”
头发发白儒生闻言,像是受到了侮辱,没好脸色回道:“儒圣出行这等大事,老夫岂会说谎?”
刘季脸色讪讪道:“在下没说先生说谎,只是等了许久未见儒圣踪影,许是先生记错了。”
头发发白儒生脸色更加难看了,板着脸回道:“老夫年纪不过七旬,正是身强力壮,精力充沛之时,怎么记错?”
“老夫可没说儒圣会在早来到沛县,是沛公自己面见儒圣心切,一大早就眼巴巴在这等的。”
“眼下不过等了两个时辰,沛公就不耐烦了吗?看来沛公求见儒圣的心意,不怎么真诚啊。”
刘季当即一脸严肃回道:“先生此言差矣,在下这可不是不耐烦,只是见儒圣心切,表现的有些心急罢了。”
“若能等到儒圣,莫说两个时辰,纵是两天两夜,在下绝无半点怨言。”
头发发白儒生心中冷笑,刚想回刘季,话还未出口,整个人突然看着远方,有些失神。
刘季顺着头发发白儒生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一名威武汉子驾着一辆古朴、整体散发出儒雅气息的马车,在街缓缓行驶着。
毋须他人提醒,刘季心里升起一股明悟:马车里坐着的,正是传说中的儒圣。
刘季只觉身体里涌现出一股不知名的力气,气血沸腾,以至于脑袋一昏,狂奔至马车前,深深一拜道:“后生刘季,拜见圣人。”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刘季身后的张良等人,回过神来意识到得拉着他时,这一幕已经发生了。
一众儒生看向刘季的目光,瞬间变得十分不善,在他们看来,这刘季居然敢冲撞儒圣,罪无可恕。
若不是碍于儒圣在场尚未开口,这帮儒生怕是会直接冲去,将刘季打个半死,以示惩戒。
行驶中的马车,亦因为刘季“拦路”,停了下来。
场间的气氛亦停滞了下来,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仔细盯着车厢,等待着儒圣开口。
好在马车车厢里的儒圣并没让众人等太久,很快便有了回应。
一只白皙的手掌,将马车门帘掀开,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老者,站在马车,以传来充满着磁性的声音说道:“天命皇者不必多礼。”
在场儒生得见儒圣真颜,无不低头拜了下去,高声道:“弟子拜见先圣先师。”
孔丘站着马车,看着众多儒生,面露欣慰之色回道:“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刘季顺势起身,侧身一旁,再次躬身,伸出右手往前一引说道:“请圣人进县衙休憩片刻,好让后生以及儒家诸位弟子聆听圣人教诲。”
刘季这番话一出,众儒生看他的眼神,顿时改善了不少,因为刘季说出了他们想要聆听儒圣教诲的心声。
孔丘爽朗一笑道:“老夫正有此意,诸位随老夫一同入内吧。”
诸多儒生以及刘季闻言,均面露喜色,他们都没想到,儒圣竟这般好说话。
正当他们愣神之际,为孔丘驾车的威武汉子,轻轻挥了一下马鞭,马车再次前进,往沛县县衙而去。
刘季等人紧跟其后。
……
沛县县衙大堂,孔丘坐在主位,威武汉子站在他的侧后方,刘季等人按次序立在大堂中,面露恭敬之色,等着他开口。
孔丘低沉着声音说道:“老夫此次游学,由鲁地出发,打算先往东至齐地胶东,再一路往西,向天下苍生传授所学。”
“今日既到了沛县,亦不例外,给大家讲一段儒经如何?”
众人齐声喊道:“愿听圣人教诲。”
孔丘用手捋了捋一尺多长的胡须,抑扬顿挫,将一段儒家经典娓娓道来。
不知是孔丘所讲的经典确实引人入胜,还是众人自我陶醉。
整个大堂,除讲述经典的孔丘以外,其余人全部闭了眼睛,似乎遨游在学识的海洋。
平常看到书就觉得隐隐头疼的刘季,脸浮现怡然自得的神色,似乎大有收获。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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