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手们并不担心镶黄旗向他们反扑,后方传来了马蹄声,那一定是自己的骑兵虎骑兵与狼骑兵,女真人不可能绕道身后。
骑兵就要来了,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炮手们急急调试好火炮,连齐射都等不及,第一名炮手估摸着距离,率先向镶黄旗开炮,随着一声巨响,一枚开花弹冲天而起,划出一段优美的弧线后,飞向镶黄旗的骑兵。
豪格看到对面的火把,并不知道那是炮手,只是觉得人数太少,根本没放在眼里,此时突然听到巨响,知道情况不妙。
他抬头一眼,一个火球正飞快速飞过来,不觉吃了一惊,一时竟呆住了。
亲卫们慌忙将豪格拖下马,用身子将他护在核心。
“隆”开花弹落地后,又是一声巨响,战马受惊,惊疑不定,受伤的士兵更是惨叫连连
豪格一把推开亲卫,起身一看,却是更多的火球向自己的这方飞过来,顿时呆若木鸡!
“轰隆轰隆”
开花弹没有齐射,却有着不间断射击的效果,根本没有留给豪格思索的时间,他亲眼看到,每一声爆炸之后,便是一片火光,跟着就是勇士们凄厉的惨叫
对面的汉军,至少在两千步之外,这等火炮,竟然比红衣大炮的射程还远!
“贝勒爷,怎么办”
火炮的爆炸声连绵不绝,豪格连亲卫的声音都听不清晰,耳朵里被震得嗡嗡直响,他将小指伸入耳道,抠了几下,根本没有效果。
怎么办?汉人火炮的射程太远,大金国的箭矢根本没有作用,豪格这才明白,难怪多尔衮被打得屁滚尿流,夹着尾巴逃了。
想到多尔衮,他的心中一动。
汉人的火炮如此犀利,多尔衮吓得逃跑,却将自己丢下来充当炮灰?
该死的多尔衮!
正在这时,一枚开花弹,落在豪格身边不足十步的地方,落弹点附近,人仰马翻,隐形的冲击波,几乎将豪格前面的亲卫撞下马来。
豪格亲眼看到,一名士兵的大腿,被生生切割下来,带着一阵血雨,飞向天空,然后砸在一匹战马的脑袋上。
战马受惊,身子向后一窜,两条前腿离地,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兵掀翻在地
火光熄灭,刚才的情景瞬息不见,犹如一场噩梦,但豪格根本忘不了
“贝勒爷,马蹄声,有骑兵过来了!”
“骑兵?”豪格侧耳倾听,在炮声的间隙里,果然有密集的马蹄声,刚才被火炮的爆炸声掩盖,不曾发觉,此时听起来,应该非常近了。
如果被这股骑兵缠上豪格想到率先逃亡的多尔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拨转马头,高声喝道:“传令,扔掉火把,向北撤退”
高一功听到炮声,知道前面是天命军的炮兵,他从外侧纵马过去,口中大笑道:“兄弟,鞑子已经远去,你么可以歇歇了,接下来看我们的!”
炮兵百户官尚不及回答,高一功与王俊卓已经去得远了,知道炮兵不可能女真骑兵,只得收兵回营,今晚他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接连用山地炮击溃了镶白旗和镶黄旗!
豪格正全力向北逃亡,忽地前部撞上了一股骑兵,双方都没有火把,分不清哪一部。
镶黄旗刚才被山地炮吓着,此时已是惊弓之鸟,只道是汉人的伏兵,不由分说,挥刀便砍,想要杀开一条血路。
挡道的骑兵闻到血腥味,顿时拔刀还击,双上一个要夺路,一个要阻击,黑暗中竟是战做一团,呼喝声、金属的碰撞声,几乎将身后的马蹄声掩盖。
豪格知道,后面的汉人骑兵就要来了,一旦陷入两面作战这大黑的夜晚
他浑身焦躁起来,奋力将前面的士兵砍做两段,方才大叫道:“勇士们,不要恋战,快快向北撤退!”
“啊”前面挡道的士兵一呆,正要问话,却被豪格一刀砍翻。
但士兵们在传达豪格的军令,对面的许多士兵都是停下手中的弯刀,开始问话:“你们是镶黄旗的人?”
豪格听到那熟悉的言语,顿时脑袋大了,支吾了一会,方道:“你们是镶红旗的人?岳托呢?”
“贝勒爷在左翼”
“原来是自己人?”豪格装得十分生气,“你们为何挡道?”
“贝勒爷让我们在此处接应镶黄旗但天黑看不清,小的以为是汉人”
“别啰嗦了,一会再找你们算账,”豪格听到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心中有些恐慌,忙喝道:“汉人的骑兵来了,快快让开”
镶红旗的骑兵,原本是要阻挡汉人的骑兵,但他们被豪格的镶黄旗冲散了,失去了阵型,只得随着镶黄旗一同北逃,连岳托都呼喝不住。
虎骑兵、狼骑兵追着溃兵的尾部,一顿冲杀,战刀总算喂了些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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