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柯的身体有些僵硬,一串鸡皮疙瘩,从手腕迅速窜到了整条胳膊。
但是……这根绳子只是动了那么一下,就又彻底恢复平静。就好像,它只是在和杨柯开个玩笑。
“什么都不要去想,什么都不要去想!”
杨柯在心里面不断重复这句话,他感觉自己身边周遭的一切,都愈发显得不正常。
那飘忽不定的阴影中,似乎有人在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稍微清晰了一些,就在那被杂物堆压的塌陷床板下,有人在轻轻呼喊着他。
“杨柯……杨柯……”
伴随蜡烛的火光闪烁,那声音也变得急促起来,就好像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告诉给他。
“该不会是我幻听了?”
“不!这一定就是幻听!”
杨柯如此告诉自己,但是那发出声音的人似乎愈发着急,随着时间的推移,又由诵念杨柯的名字变成了某种晦涩难懂的低语,声音也有些飘渺虚幻,像是从漆黑的床底传来,又像是从潮湿的衣橱中钻出,更像是在杨柯的耳畔边回荡。
音节逐渐模糊,渐渐地杨柯已经无法辨认这到底是否为人类发出的语言,音域跨越之广,又像是某种奇异古怪的乐章。
但任凭声音如何变幻,杨柯的眼里始终只有那一簇冰冷的火光。
他只觉得在这样的一个令人发怵的房间里,也就只剩下他手中的扳手还残留着人性的温暖。
蜡烛是越来越短,在煎熬中它已经只剩下原本五分之一的长度,蜡油顺着蜡烛滑落在桌面上而又重新凝固,杨柯手腕红绳上所带来的寒意越来越重,窗户的木板不断嘎吱作响,火光外的阴影似乎蛰伏着什么。
隐隐约约间,杨柯感觉自己并不是在注视着蜡烛,而像是在与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对视。
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面色也是惨白一片。
又是几分钟过去,他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动静。但这个动静不太像是从这个屋子里面传来的,反而像是从隔壁发出的。
有些嘈杂,像是有几个人在交流着什么,并且还有瓷器物件被摔碎的破裂声。
忽地,红绳又动了。
红绳上传来了一股拉扯的力量,向后拉着杨柯的手腕,原本的活结也瞬间变成了死结,并且越收越紧,勒进皮肤后十分疼痛。
杨柯也不甘示弱,用力回扯着红绳。
在双方的较劲下,承载着杨柯的椅子摇摇晃晃,嘎吱嘎吱响个不停,感觉下一刻它就会彻底散架。
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收紧的红绳已经割破了杨柯手腕的皮肤,他忍住手腕的疼痛,脚下死死踩住地板,双腿发力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红绳往回拽着。
他的手臂已经在不断颤动着,也因为剧烈发力,额头和脖子都冒起青筋。
他有一种极其强烈的预感,倘若被这红绳给拽走,那将遭遇恐惧绝望的危险!
蜡烛越来越短,整个屋子里面的怪象愈发频繁。
房门和窗户木板都在剧烈颤动着,似乎已经摇摇欲坠,杨柯身后有人在用指甲抓挠着地板,刺耳的声响对他的耳朵造成了极大的折磨。
隔壁屋子内的声响也猛烈许多,那些本在交流的人好像发生了什么争执,伴随着几声叫骂,砸碎东西的声音接连响起。
杨柯虽然身材偏瘦,但力气却不小,“我日你仙人!”他从牙缝中蹦出这几个字,硬是把红绳努力往回拽了一点。
蜡烛只剩下了最后一团,火焰跳跃了几下,而后越来越小,逐渐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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