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火焰在瞳孔中燃烧,身体内似乎有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这活,他接了!
他挺起腰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同时脑海中有大量诗词涌出,他认真了。
冻梨站在原地,贝齿轻咬嘴唇,俏脸浮现出纠结的神色,最后微红着脸庞,声若蚊蝇:
“要是你赢了,我就,我就忘掉你的狗窝。”
说完,她转身快步离去,不想多待哪怕一秒。
苏澈闻言一愣,随后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这女孩,莫不是有些喜欢他了?
实际上,这是他想多了,冻梨又不是白痴,自然知道苏澈对自己有贼心,对他说不上讨厌,也绝对说不上喜欢。
只是每日都在一起学习,苏澈又真的很认真,完全不像其他的纨绔子弟,她多多少少有点感兴趣。
再加上陈夫子偶尔夸赞苏澈的诗才,她对他难免产生一丝丝的好感,也仅仅是好感而已。
不多时,滇县出名的才子来了一半,换作之前的苏澈,他们一定不会来。
但是亲眼见证了清水桥大PK,他们明白,苏澈绝不是他们以前认为的那般草包。
众人和苏澈一番寒暄之后,纷纷入座,反观孟光宇那边,一个打招呼的人都没有,毕竟他终究是个外乡人。
“今天比试的内容依旧是诗词,每人作一首以科举为主题的诗或者词,胜负由十个评委投票决定。”
作诗,不是想想就能出来的,孟光宇早在来之前就已经构思得差不多了,现在只差最后的推敲。
其实,历史上很少有诗是一蹴而就的,绝大多数都是作者苦思冥想、深思熟虑之后的成果。
孟光宇这么做倒也说不上卑鄙,只是把自身命题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他删删改改半天,还是觉得差了点神韵,思忖之余,抬头一看,才发现苏澈早已经放下毛笔,笑眯眯地看着他了。
“你好了吗?”
刺耳,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询问,在孟光宇耳中竟如此刺耳。
他下笔也不过半炷香时间,这家伙居然就完事了?
看见他脸上的不爽,苏澈连忙摆手,说道:
“我没催你,你慢慢来,正所谓慢工出细活,你越慢越好,我不在意的。”
开玩笑?怎么可能让你这么快就结束,万一陈夫子说时候还早,不如去学习,那简直是见鬼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这两句话就像一根刺扎进了孟光宇的心脏,你快就快,你居然还变着法子羞辱我!
他攥紧了手中的毛笔,他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叔可忍,婶不可忍。
不过,他也可以忍。
诗还没有写完,要是这个时候赌气,那对不起的只有自己。
过了整整一个时辰,苏有钱茶都喝完几壶了,他有些烦躁,向陈夫子问道:
“夫子啊,为什么我儿都趴着睡半天了,对面那小子还在写,还是说是我儿破罐子破摔,不写了?”
陈夫子象征性地摸了摸长须,答道:
“以我对苏公子的了解,他不是破罐子破摔,而是写完了,至于另外那人,他的速度才是正常的,只能说是苏公子太快了。”
“快又不是什么好事,男人要的是持久……”
苏有钱半信半疑,嘟哝两句,再次举起了茶壶。
终于,一炷香之后,孟光宇放下毛笔,长出一口气。
……
望京科举
长龙卧波终抬头,笔落魂惊妙生花。
寒窗古书科举楼,庙堂皇殿天下才。
孟光宇
……
字写得将就,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态的确收到了影响,以至于誊抄的时候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字比平日凌乱些。
他抬头砍向苏澈,映入眼前的是他嘴角明晃晃的口水,甚至都聚成一小摊,从桌子边缘滴落。
在他看来,这就是对他极大的侮辱,在如此郑重的比试中,对手居然睡得流口水,怎能不令他生气。
“苏澈,你睡够了没有!?”
怒火中烧,他难以压制自己的脾气,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爹妈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吗?!”
苏澈睡眼惺忪,深深伸了个懒腰,全身上下,骨节“咔咔”作响,他甩了甩麻木的胳膊,开口道:
“都说咬人的狗不叫,你为什么叫得这么欢?是不是脑子瓦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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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咯,问大家一个问题,认真,这书写得怎么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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