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年先是带她熟悉了县令府的构造,继而领着她到刚收拾好的房屋。
那房间十分敞亮,屋中摆设不多却个个奢华至极,玉珠帘子朦胧得如置身烟雨蒙蒙之间。
什么古琴,棋盘,笔墨纸砚样样都是不缺的,甚至刚刚送来了一柜子款式不同的淡青色衣裙。
云锦年壕气地挥挥袖子:“倾倾,缺什么尽管跟我提,我立刻吩咐人去采买,住的不舒服了也告诉我,这里空房多,随你挑选。”
云倾岫垂眸浅笑:“谢谢二哥。”
云锦年摸摸云倾岫的头发:“跟哥客气什么,这回一见倾倾出息了,不傻了,哥特欣慰。”
云倾岫瞪着美眸:“你说谁傻?!”
“谁先前巴巴地跟着柳姨娘和云轻舞身后受气谁就是傻子!”云锦年说罢转头便跑,瞬间没了影。
云倾岫摇摇头,没好气地笑了笑。
是夜,烛火摇曳,一室昏黄。月色皎洁,温柔入户。云倾岫以臂为枕,单腿微曲躺在榻上。
既然二哥无事,那么淮雍河水与粗粮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二哥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下了解药以至于无事的?而对方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坐实二哥毒害一个县城的百姓的罪名?
但若只是淮雍河水的问题,那么所有人应该在同一时刻集体爆发病症,哪能将力度控制得那般完美?
而山芜果不一样,山芜果树每一家种的都有,结果时间不过相差几日或十数日,用来伪造传染症状是最为合适的。
一道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小姐,你睡下了吗?”惊鸿小声问道。
云倾岫坐起来道:“还没有,进吧。”
惊鸿推门进来,手中捧着几颗墨绿色的山芜果。
看这颜色,确定能吃?这是云倾岫心中第一反应。
不过她还是接过山芜果,轻轻剥开外皮,将汁液挤到杯子中。惊鸿看着那墨绿色汁液一脸嫌弃:“小姐,这东西绝对有毒……”
云倾岫没有下结论,只是拿出银针,深入汁液之中。片刻后,她抽出银针。
只见银针色泽依旧光亮,没有变黑的迹象。看来,山芜果无毒。云倾岫眉心拧在一起。
惊鸿瞪大了眼:“怎么可能会没有问题呢!不行,小姐,奴婢这里还有,我们再试几个吧……”
结果依旧显示正常。惊鸿一脸沮丧:“小姐,会不会真的只是疫病?”
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不,如此精巧的阴谋一定是刻意而为的。“惊鸿,你先出去吧,现在已晚,明日再说。”
“是,小姐。”惊鸿略显失落地出门。
熄了蜡烛,拉上帘子,屋中归于沉寂的黑暗。
床榻上,她辗转反侧迟迟未能入眠。淮雍河水无毒,山芜果亦无毒,可若是二者一起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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