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韶把左阡的细微动作尽收眼底,她历来会察言观色,这左阡定有事藏着。
她倒要看看这左阡隐瞒了什么事。
“行,那陪我走走。”
“呸!区区一个小野种还想和爷斗?”
说话之人正是刚才踢打少年的那个男人,男人怀中抱了一个锦盒,嘴里还冒出不堪入耳的话。
原来是来这里。
左阡在温韶的后面悄悄松了一口气,他庆幸温韶没有发现他身上的异常。
温韶本就习武,加上感觉器官天赋异禀,早就察觉到左阡的呼吸从急促转到平缓。
他在紧张什么?又为何突然放松?
虽然心中疑惑,温韶也没忘记被殴打的少年,对男人呵斥道:“住手!”
“什么人?敢对爷大呼……”
何宝看见温韶的模样后,立马将未说完的话吞进肚子里,他色眯眯的看着温韶:“楼里什么时候有这般姿色的美人了?”
他伸出手想要去摸温韶的脸。
左阡知道何宝的为人,心里咯噔了一下,刚准备拦下何宝,没想到何宝自己就放下了手。
他跟何宝的视线一看,怪不得何宝停手,原来是吴妈妈来了。
吴妈妈提着大红色裙摆向他们这边奔来,满头的金簪被震得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掉下。
她身后还跟着一堆小厮和侍女,温韶见柳莺莺也在其中。
“阿母怎么来了?”
何宝一头水雾看着吴妈妈。
没想到吴妈妈却对他大喝:“跪下!”
平时身边的人都对自己唯唯诺诺,何宝哪听得有人对他吼叫?
他顿时不高兴起来,“凭什么?我不跪。”
吴妈妈咬牙,若不是听说有贵人在这里,她才舍不得这样对待她的宝贝儿子。
她在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那贱人生的小畜生躺在地上,儿子又恰好在,按他的性格,不用想她就知道是她儿子干的。
吴妈妈之前翻过上一任小楼总管胡妈妈的记事用的册子,里面写了谢小郎君颁布的所有规矩,其中就包括不可随意欺辱他人这一条。
为了避免麻烦,吴妈妈心里一狠,她直接对着自己儿子的膝盖就是一脚。
何宝没有防备之心,他被吴妈妈轻而易举地踢趴到地上。
“贵人宽宏大量,不要与小儿一般见识。”
吴妈妈听柳莺莺说找她之人是个女子,可面前却多了个男子,还是专门掌控郢都所有生意的左阡。
她看女子的衣裙破烂,而贵人一般注意形象,并且她从未听说过有女子担任谢家的监察使,定是柳莺莺说错了人,于是扭过头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柳莺莺后又迅速扭回来,对着左阡赔笑道:“敢问上头派贵人来此地做甚?”
显然,就算温韶漏了脸,吴妈妈也没有认出来温韶的身份,反而以为左阡才是贵人。
温韶蹙眉,看向了左阡。
按道理来讲,所有的下属都必须记住主子的信息,怎么到了她这里,就行不通了呢?
这左阡,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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