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见事态不对,收敛了赔笑的脸,连连点头请罪,如小鸡啄米般:“小的只以为要上报百姓的出入记录,不知道王大人的也要……”
“马车里坐的是谁,看清楚了吗?”杨敏之懒得听废话,迫不及待的出言打断。
挨了两巴掌,那两人哪还敢往刀口上撞?这事摆明了出大问题,两人都支支吾吾的,谁也不想承认自己的渎职。
杨敏之围着这两人踱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低垂的头颅,压制性的伸出手,罩住其中一人的后脑勺,凑在两人中间轻言道:“脑袋嫌重了是不是?”
“杨统领饶命,杨统领饶命啊!”那人扑通一声跪下,“王府出示了手牌,说是主母病急不让掀开来看,小的查验其真伪后就放行了,求统领大人明鉴啊!”
那人面如土色,抖得像筛子一样,看着杨敏之的眼神又惊又惧。豆大的汗珠从脸上划过,流进眼睛里刺的生痛也不敢抬手擦拭,只小心翼翼的偷瞟这杨敏之的神情。
杨敏之面色阴沉,见那人恐惧如此,谅他也不敢编造谎言诓骗自己。
他望着王策离开的方向疑虑重重,想起那晚王婉的冷淡,心中一计已然成型。他勾了勾,一旁的家仆凑上前听他吩咐,随后领命离开。
“你,”杨敏之转身,指了跪在地上的侍卫,“跟我进宫去见皇后娘娘。”
“啊?小的……小的……”
“放心,”杨敏之见他语无伦次的模样,脸上满是轻蔑,“只要你说的都是真话,我保证你能活着出来。”
杨敏之一刻也不想多耽误,骑了马向皇城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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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刚刚下朝,在奉天殿换下朝服,看着案上的一叠奏折皱眉。
“今日的折子怎么这么多?”他自顾自的嘀咕,随手翻开一本,乃是南湖水官呈上来的加急,白字黑字写着南湖水位猛涨,汛期提前,赣州恐有水患。
皇帝眉间挤成一团,面色逐渐凝重起来,急忙拿起另一本奏折,也是水患;再翻再看,还是水患,荆湘益各州都报了水灾,已是刻不容缓之势。
“德胜!”李崇高声喊道,“把那些朝臣给朕喊回来!快!”
皇帝大吼着,德胜的脚还没踏进奉天殿,旋即转身向宫门口跑去,气喘连连。
刚刚走出宫门的大臣们又被一一召回议事堂,得知水害之后议论纷纷。皇帝坐在席上,脸色阴晴不定,浑浊的眸中射出精光,从堂下臣子们的脸上一一逡巡过。
谢氏刚刚入狱,南部就报水灾,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
“王策人呢?”皇帝扭头向德胜问道。
“王大人今日许是休沐吧。”德胜躬身,为皇帝端上热茶。
“陛下!南方水患已是刻不容缓,臣等认为应先让谢常稳定大局,等此事解决之后再审其失职,如此才能解燃眉之急。”堂下的臣子陈情道。
左启明左右张望着,视线和队首的杨丞相相撞,心中了然,举了笏牌上前道。
“陛下,微臣以为谢氏之罪不可轻饶,司空部尚有其他人可解水灾,轻易放过谢氏有损天威!望陛下三思!”
朝臣们针锋相对,争论不断。李崇看着堂下诸人,心中有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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