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奂仁话说完,也不等李安回复,就带着人匆匆往楼下走,林丞站在楼梯口,看看同伴又回头看看李安,犹豫了一瞬,还是追着跑下楼去。
李安脑子里还在想杨奂仁方才说的事情,老鸨因为阻止不了官差将彩霞带走,又不甘心,小追了一截,扒在门口一边唤一边哭,楼里的龟奴以及神态各异的姑娘们,都纷纷上前劝。
李安被众人嘈杂的声音唤回神,又看老鸨的脸再又近在眼前,吓得脖子一缩,也顾不上再打听刘少均,以及老鸨按刘少均的吩咐去裁缝铺里偷了什么东西藏在哪儿,就扶着抓着沿途能抓的所有,连滚带爬似的往楼下梭。
终于出得绮云阁,他才惊魂难定地找了一处石台靠坐过去。
“看来绮云阁这种地方,实在不合贫道的身份气度,以后还是少来为妙!”
歇一阵,他才缓过劲来回忆杨奂仁先前说的那些话。
“还真是有够狡诈奸猾!眼看着案子就要水落石出了,居然不让再插手?!
是生怕被抢了风头还是怕被取而代之?
衙门官差又怎样,若不是看你们人多势众,贫道定要代替知府,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唧唧咕咕骂几句,李安心中仍旧有些不是滋味。
但他闷头想了想,民不与官斗,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遂不再过多纠结,欲往高也所在去寻。
然他不知高也去向,又不敢冒然前去刘府,再想着岁禾阿香还被扔在小木屋里,不能撒手不管。
于是赶紧起身,同绮云阁里的人留了口信与高也,便趁着夜还未晚,去各处买了许多东西后,又雇人拉了牛车,将他和一大车东西都往城西郊送去。
……
……
另一边,刘少均和他的小厮离开绮云阁后,很快就开始分头行动。
当高也匆匆追出,小厮已经穿进某条小巷隐进了夜色之中。
刘少均目送小厮离开之后,才沿着主街继续行动。
高也小心翼翼一路尾随。
二人东穿西绕,前后到得一处人迹罕至的麓湖边上。
夜风吹拂,湖水激荡,圈圈涟漪之上,泛着粼粼波光。
刘少均在湖边微微伫停了一会,四下环望几圈,确认没有人跟上,方才沿着湖面上架的一座木桥走去。
木桥另一头,是一静耸在松林山石之间的亭台楼阁。
直到刘少均的身影没入楼阁之中,高也方才顺桥而过,来到阁楼之下仰望。
楼外无人把守,楼内静谧无声,除了惨白的月光,竟看不到丁点灯火,一派阴森之气。
隔近一看,其中一扇门页未阖,漆面脱落,更有霉尘阵阵扑鼻,显然已经荒废许久。
高也推门欲进,不曾想那开着的一扇门轴老化,稍一转动,便有吱嘎刺耳的声音破空响荡在空旷的楼内。
因怕继续推门会惊动里面的刘少均,高也停了好一阵没有动作。
当他确认没有听见丝毫动静,方才继续尝试。
又一声骇人的响动之后,高也才终于进到阁楼里边儿。
然而让他预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双腿迈进门的那一刹那,数十枝铁箭,竟如瓢泼之雨向他猛然飞刺而来。
或笃笃地直接刺进门板,或扎在他的脚前,又或擦着他的膝头肩膀飞过,而更多的是朝着他的胸腹穿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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