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办公室中的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洪成河轻叩扶手的声音回荡。
半晌,洪成河开了口。
“陈安,你对于集团的兴趣有些超出寻常了。”
他看着陈安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神中探究出什么。
“瞒不过教授的慧眼。”
陈安坦然承认了自己对于集团确实别有想法。
有时候适当的交底也是取得信任的必需。
“集团的水很深。”
沉吟了一会儿,洪成河接着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但通过近日以来的相处,我对于你的品性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而你的家世,我也听金泰源教授聊过一些。所以,一些消息,告诉你也并不妨事。”
“只是,海运里涉及到了我一位旧友。我这位旧友,半生坎坷,所以我还是需要陈安你的一个承诺,保证你对这个人不会有恶意。”
陈安沉默了一会儿,才作出了回答。
“如果教授您所说的那位旧友,是我所猜测的那个人,那么我可以保证,我只是想要做一场交易,成则成,不成我也不会强求。”
“足够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轻松了一些。
洪成河再次端起茶杯,此时茶水的温度正好入口。
“海运之所以陷入目前这样的状况,与海运不同,其根本原因不在于集团本部对于核心业务的取舍,而在于其背后的控制人,叫做具仁赫。”
说道这个名字,洪成河眼神复杂。
“他果然没死”陈安喃喃道。
“看来这个消息确实是你想要的。”
“我这位旧友,当年一场车祸之后,卧床养伤多年,伤势严重到了需要改易集团继承人的地步。”
“等到他再次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时候,很多情势早已回不到过去了。而他似乎也因此而心灰意冷,一直藏身于海运,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一年多以前,他突然来找到我,和我探讨了一番今日我们所谈论的这些内容。其后,海运就开始有了那些不寻常的行为。”
“至于他心态突然发生变化的根源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但现在集团内部波云诡谲却是显而易见的,他的父亲,那位具光茂会长现在已经将医院当成了半个家了,恐怕最多也只能再有一年的光景了。”
“人心思变啊,很多人已经开始提前站队了,所以才会有你观察到这种情况出现。”
说完这些,洪成河安心喝起了茶,留给陈安空间让他自己默默思忖。
“我明白了,教授。您今日的指点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学生没齿难忘。”
陈安从思考中回过神来,举起茶杯向洪成河示意,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洪成河却摆了摆手。
“如果我没猜错,这些事情其实你自己心中早已有了预估,我不敢居功。”
“但没有您的确认,我可没有足够的底气进行下一步。”
陈安认真地辩驳了一句,他对洪教授的感激是发自真心的。
“你啊喝茶吧。”
洪成河看他的眼神更加满意了几分。
陈安点点头,将杯中最后一口茶水饮尽。
他微微站起,想要给洪成河添茶,却被他抬手阻止了。
“教授?”
“傻小子,你这脑子怎么光长在学问了。”
“外面还有人在等着你吧?亏你还有心思在这儿跟我这老头子慢悠悠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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