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极度平淡,却噎得人要死。
的确,如果找得到,何必要个冒牌货?
高仿也是仿,再像,也只是个替代品,上不了台面不提,连自欺欺人都办不到。
“为什么找不到?”
“……”
“她……是不是叫余漫?”余漫缓了口气,继续说:“你也看见了,上次在向阳孤儿院的时候,她,是不是就是上一任院长余潮的女儿余漫?”
余漫已经尽量平缓语调了,却在不知不觉间绷紧了声线,仿佛随时都有声音哑掉的可能。
“那不是我第一次去,恰好听说过这个,听说,我跟她很像。”
“是她吗?”
又是良久的沉默。
“那我很抱歉,虽然余小姐已经死了,但是凭借几份相似就得到这么多东西,我——”
“谁说她死了?”孟北忽然出声,打断余漫的话。
“她……”余漫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她想说“没有死么”,可是她说不出口。
偏偏她一直听说的都是真正的余漫死掉了!
如果没有死,那老院长伤心什么?那孟北为什么说找不到?
这年头找个人应该没有那么难的,又不是小孩子,还能“女大十八变”是怎么着?
“只是我找不到了而已……”孟北陷在沙发里,低声说。
余漫不太懂这意思,却不难从这听似云淡风轻的阐述里感受到别的什么,比如难过,比如遗憾,比如思念。
明明应该先同情自己的,余漫却忍不住想,那位余漫已经死好多年了,那这将近十四五年里,都发生了什么呢?
以及……
如果孟北一片真心都给了那个她,那孟斯南是打那儿来的?按岁数,孟斯南比她大,也就是说,那位真正的余漫死的时候,孟斯南都上学两年了!
而且,她怎么没听过老院长还有个外孙?以及,孟北跟向鸿院长认识,那没道理没人知道这个儿子的存在……
余漫越想越迷糊,简直是一头雾水。
“你的确是替身,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婚不结了,还是讨个说法?”
“什么?!”
“那就都随你吧。”
“我……”余漫更懵了,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谁才是应该理亏的人。
替身诶,谁好端端给人当了四五六年的替身还不能有脾气了?都要结婚了才发现诶!
可是不能。
因为,郑语曼并不是孟北的女朋友,甚至都不是他的什么人,只是情人而已,说白了,他们关系一直都很纯粹,只涉及钱和欲,感情是最大的禁忌。
而且,所谓的结婚,从来都只是余漫之前的猜想和孟北此刻的随意而已,固有认知里的鲜花戒指没有,掌声祝福没有,甚至于连公文都没有……现在就更好了,直接可以略过了。
余漫定了定神,坚定道:“既然随我,那就到此为止吧,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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