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家主脑子里甚至有了画面,一轮凄惨的寒月下,白面郎君一般的君象先正坐在窗前,一边啃食着佟养颜的尸身,一边拿佟麒麟碎裂的尸块蘸盐下酒。
这样的一个邪魔,赵家怎能硬抗?
赵家家主才令人回去通知族人,审图家、苏家、秦家家主全都动了。
几位家主不约而同地瞄了一眼佟养颜横尸处的血迹,默默对佟养颜表达了感激。
若不是这位顶在前面,换谁上,也得是这个结局啊。
前门街张麻子糖人铺才传来叫卖声,宁夏这边已经彻底收工了。
距离他踏进佟家门,前后不到半个时辰。
路过四季美包子铺时,宁夏又买了两斤包子,一边吃着一边往州衙赶去。
张彻终于忍不住也买了两斤包子,这玩意儿,他以前从来不碰。
“什么!”
郑元子眼睛瞪成了牛蛋。
他无法相信肖焘汇报的,一个字都不肯信。
肖焘身子如面条一般软软地坐在地上,扶着郑元子常坐的那张藤椅,“若非亲见,我做梦也不敢相信啊。
“君象先太恐怖了,说杀就杀,哪有执行公务,宣布完内容,不从就开杀的。这就是个屠夫啊,丝毫没有公职人员该有的品质啊“
郑元子一把将肖焘提起,“佟养颜是筑基后期,没有九层也有八层的实力,这样的老江湖,说死就死了?
场中还有那么多筑基强者,他们都是神魔族,还有各家家主,都是死的么?”
若不是多渠道到来的消息高度一致,郑元子无论如何不能相信。
他针对宁夏,完全是因为忌惮。
宁夏头上顶着君家公子的帽子,让郑元子如坐针毡。
肖焘哭诉道,“谁能想得明白。那等场面,就是斗狠。君象先是真狠,估计在真空世界杀底层神魔族都杀顺了手,到了这里自然不怵。
反观佟养颜等人,怎么可能狠下胆子对君象先下杀手。
我看姓君的是全想明白了。
不过此事不算完,只要督导肯传话出去,那几家闹腾起来,君的就脱不了干系。人不是那么好杀的,也不是几句法令就能盖住的”
“法令?什么法令?”
“就是姓君的动手前,找了个家伙同时开了留声珠和留影珠,还口口声声什么法条,对了,叫五域诰,他拿了鸡毛当令箭”
肖焘兀自絮叨着,郑元子双目已没了焦距,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说为何要七天,为何一直在资料室看什么朝夕天下,等的就是这个
贵族子弟,贵族子弟,领教了,领教了哇”
肖焘懵了,郑元子的感叹他一句也听不懂。
“狠,这小子是真狠啊。”
西花厅,曹英立在边章面前,高声喟叹。
边章半躺在藤椅上,眼神冰冷地盯着曹英,“不是说万无一失么,不是说手拿把攥么?调子起那么高,声势搞那么,现在弄成这样,晚上的簪花筵,你让我怎么去”
边章要烦死了。
这就好比他焖一锅肘子,辛辛苦苦忙活了半天,等到揭锅时,肘子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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