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听到这话露出几分异色,但他什么也没说。
苗芬纷还真就不怀疑拓拔小蛮话中的槽点,皱着眉思考道:
“姓孟,人在临渊,这两点对上了。不过这爱好还真有点独特,没事,我这个当姨的不嫌弃。”
拓拔小蛮好奇问道:“他和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你知道你有个大姨吧?”
苗芬纷瞥了她一眼,但手已经放在了拓拔小蛮的头顶。咦?手感更好了。
“知道。”
“你那大姨当年资质比我好多了,但不想和我抢这族长之位,就跑出南诏了,后来听说她嫁了一个姓孟的,后来就没动静了。”
说是没动静,但在座的都知道它代表着什么意思。
苗芬纷幽幽叹了口气道:“我都以为她就那样了,没想到还有个儿子,他人呢?”
拓拔小蛮道:“外面,就是我带回来两个帮手之一。哎,痛!松手,娘,松手!”
苗芬纷在奇岚的劝阻下才松开拧着拓拔小蛮耳朵的手,愤愤道:“好啊你,都祸害带自家表哥身上了,你祸害谁不好,他要是出事了我下去怎么面对你大姨啊!”
奇岚在一旁劝道:“她们有蛊帝护着,不一定会有事的。”
“唉。”苗芬纷又叹了口气,“不愧是大姐”连南诏建立时才出现过的蛊帝都能培养出来。
她的蝴蝶和她手中养的这只银蝶本就是一对,都是她们从小养的本命蛊,而这么多年过去了,终究是不一样了。
“果然是资质吗?”
孟小小远远看着云亦可有些渺小的身影,不详的预感越来越近了,她总感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的黑雾比别处更浓,宛如实质。
她眼瞳微凝,停在一个太平教徒被风吹开斗篷露出的惊喜的脸上,他在高兴什么?
不好!
她站起来,刚要有所动作,这时听见身后有树叶相互摩擦产生的“簌簌”,猛的转头看去,一个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的黑斗篷老者站在她身后,发出几声可怖的“嗬荷”声。
是那位,大长老?是了,侵染南诏这么大的事,他出面也不足为奇。
孟小小下意识往后退一步,但她却一脚踏空,身子随之往后倾倒。
她在空中调整了一下身形,想恢复平衡,却被一根木棍狠狠地在胸口一点,所有的气机都在那一瞬被封锁。
只能僵着身子倒下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有的一道黑色的裂缝,源源不断地黑雾从中冒出。
孟小小僵着脸,看见一只金蝶从她袖子里飞出,速度极快恍若虚影的它却也被那拐杖一点,如折翼般和她一起往下倒去。
一人一蝶摔进了一个黑色的世界,像无尽的深渊
云亦可对后方无知无觉,接着半显露身形跟在众太平教徒后,时不时出手打杀一两个。
“士可杀,不可辱!”突然一个太平教徒停下脚步,大义凛然地喝道。
知道了,说这么大声干嘛!
云亦可撇撇嘴,玉符在手中浮转,下一个阵法就要被她扔出,但意外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一道漆黑的裂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那一个个太平教徒都义无反顾地往那里面纵身一跃,片刻消失了踪影。
有问题,云亦可下意识想到。她往后一看,却没有再看到孟小小的身影,出事了!
她身影往后遁去,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佝偻人影挡住了退路。
那黑袍老者沙哑着嗓子道:“杀我圣教这么多弟子,该付出代价了。”
云亦可却呵呵一笑道:“圣教,还真会往脸上贴金。”
“不用找了,你的那个同伴已经被我扔下去了。”那老者仿佛知道云亦可心中所想,不紧不慢道。
云亦可看了一眼不断钻出浓郁的黑色雾气的裂缝,不,它不断扩大,现在已经可以说是深渊了。
而那老者刚刚的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孟小小已经不过看那些太平教弟子跳下去是那么毫无犹豫,看来底下应该被有洞天。
希望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你是什么人?”
云亦可抬头看着这位看似普通的老者,但心中的警惕之意却不曾放松片刻。
那老者道:“太平教大长老,吾主座下一普通信徒。”
“靠,上辈子欠你们的是不是,四个长老让我一个不差的全给遇上了。”云亦可吐槽道。
那老者道:“那便是你与我太平教有缘,如果你愿意信奉主,我不介意你曾经犯下的过错。”
云亦可果断道:“呸!想都别想!”
她周身玉符环绕,一手执鞭,一手掐诀,就要出击,二人呈对峙状态。
那大长老在二人僵持片刻下率先出手了,那看似垂暮老矣的枯瘦身姿,却如鬼魅般出现在了云亦可身边。
那根看似普通的木棍,却没一次点出,都卡在云亦可要布置的阵法的关键节点上,让她的阵法无法布置出来。
她,被克制了。
云亦可贝齿轻咬,右手鞭子如疾风骤雨般落下,但都被那老者给躲了过去。但当她想拉开距离时,却又被他贴近距离,避无可避。
“大侄子,我来助你!”
一道女声响起,一只银色蝴蝶一闪而过,却正好把那老者定住片刻,让云亦可与他拉开了距离。
“娘,那不是了,另一个才是你大侄子。”
云亦可无暇顾及这段对话里的信息,手中快速掐诀,一套阵法迅速成形,出现在了半空中。
那老者回身一点,那只姿态优雅的银蝶被击落,但随着铃声阵阵,一大片黑压压的蛊虫把他围了起来,让他的出手有了片刻的迟疑。
但云亦可的阵法却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往下,封住了那道深渊。
她之前和孟小小讨论过,如果遇到特殊情况,以封印这黑雾的源泉为主。
就在这时,她感觉那片深渊有一股令她无法反抗的吸力传出,要把她拉进去。
不好,是陷阱!
云亦可只来的及提鞭把那个“大长老”卷起,二人双双直接穿过封印,掉了进去。
在黑雾中浮沉好一会,云亦可才终于踩到了实地,那个大长老被她用细鞭缚住,倒在一旁。
她抬头,周身的无雾之地被压缩到只有十余米,脚下是一块古老泛着青铜之色的石碑,或者说是界碑。
“沉渊”二色暗红,却是这黑暗世界里除外来者之外的唯二色彩。
“这里,是哪里?”云亦可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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