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是部族之争到了最凶的一年。大部落战争频发,小部落朝不保夕。
虽然那时启轩朝堂动荡,但至少社会表面的安定还是能保持的,所以我就往启轩的方向走。
但我忘了,去启轩的路上要经过山献的中心地带,也是最混乱的地带。短短几天,我就经历了这辈子没见过的险恶。
直到在一天晚上,我路过一个小部落。部落虽但里面的人却很热情,不仅宰杀猪羊宴请我,还招待我留宿。
这在当时几乎是想象不到待遇,我十分感激他们的热情招待。结果,就在那短短一晚,瘟疫爆发了。
作为一个医者,我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于是我留在了那个小部落,给他们隔离治病。
很多时候疫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惶惶,恐慌与嫉妒使一些人的心底恶肆无忌惮的爆发出来。
在部落一开始,他们还挺配合我的治疗。但没过多久,就有许多人崩溃了,不服从我的安排,还到处闹事,有些人还偷偷跑出部落,所幸发现的早。
就在我最手忙脚乱的时候,当天晚上,有一个男人钻进了我的房间。要不是拓跋笃突然出现,不然我真的不敢想象当晚会发生什么事情。
原来,他发现我私自离山,追了过来,正好撞上这一幕。在他的帮助下,恐慌和混乱被暂时地镇压下去,而我也成功及时的治好了瘟疫。
瘟疫没有大范围的传播,部落里的人十分感激我俩,在拒绝了部落里的人的感谢后,我跟他回了梅医山。
但我没想到一时善举,会给我带来那么多意想不到的后果。
我救了很多人,也无意间使得我的名气大涨。很多人慕名前来梅医山治病,我家族里的人也来者不拒,能救则救,这也使梅医山的名誉更加响亮了。
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梅医山空有全山献最顶尖的医术,却没有足够保护自己的力量。
当时最大的部族就是巨狼暴露和天鹰部落。巨狼部落的左贤王向我求婚了,当时我不在场,但我爹没有拒绝他。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都是不可违背的。但我连我世叔都敢表白,自然也不愿就这样糊涂的嫁了。
我又向拓拔笃表白了,只要他答应,我愿意和他私奔,他犹豫了,我大着胆子强吻了他,但他还是拒绝了我。
当时我真的感觉天崩地裂,我也知道我爹的压力很大,所以我没有反对那个婚约。
拓拔笃曾送过我一枚稀罕接近绝灭的草药种子作为十四岁生日,那颗种子生机接近灭绝,极难养活。
我是那一辈中年纪最小的,却也是那一辈中医药天赋最高的。对那颗种子,我有不一样的期许和少女心思。于是我花了许多药液和精力,终于把它养活了,它就是三十六重叶。
但当他拒绝我后,我把这盆草药放在了他的房门前,再次下山了。他估计以为我要逃婚,追了上来。
那次我们在外面游历许久,后来双双被困,在山底下,他终于说出了实话,他其实也是喜欢我的。
我是高兴和纠结的,毕竟我答应了婚约。但还是我同意了。当我们回到山时,梅医山,没了,所有人都死了。
天鹰部落与巨狼部落是不死不休的对头,他们在巨狼部落来下聘时突袭,杀害了梅医山上下一百三十四口人,就是为了狠狠的打巨狼部落一个耳光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治好那场瘟疫,就不会有这一天。
当时我整个人都崩溃了。拓拔笃怕我想不开,把我关了一段时间。
我承受不了精神上的折磨和煎熬,所以我跑了我真的,不能原谅我自己,我也不敢再见他。
他这次没有来追我,我知道,他家族也就剩他一个了,他恨我。我在他面前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吧!
所以我主动走了,对两个人来说都好。
再后来,我又遇到了好几场瘟疫,也救了许多人,具体就不多说了。后来又遇到了樰槡,二人就这么结了个伴。
之后随着山献王国的壮大,我的惊喜的发现不群还活着,他在七岁的时候经历了灭族之变,变化很大,但成长的也很快。
我也听过拓拔笃的消息,他似乎来找过我一段时间,但后来就守着一座空山,像一个守墓人一样,一直在梅医山上。
但我没去找过他,我没脸回家。我不敢见他,见那些亡命的亲友”
梅姨的叙述不短,却让人打心底里难过起来。
没有她以为的什么狗血情深,却只是阴差阳错,深堑难跨。
云亦可也不知道谁对谁错,如果说梅姨不该治好那些疫病,那么那些人又何辜。
但梅姨又何辜,梅医山上的人又何辜,善良的人却遭到这样的报复。
说到底,不论是非,弱小就是原罪。一切的悲哀都源于那个悲哀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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