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被启鸿坊选中的贵客是吏部侍郎家的小公子,年纪不大,出手却十分的大方,他本是冲着青鸾来的,谁知却被圣姬迷花了眼。
如今他老老实实等在启鸿坊典雅精致的内院迷迭亭,想要好好说合说合,看看能不能喊圣姬出来一块吃茶。
启鸿坊门口时不时传来阵阵喧闹之声,一会儿放鞭吵闹,一会儿鸣锣击鼓的,他统统没放在眼里,心中只有王扶景那张妖精一般的脸蛋。
“你……过来!”小公子指着一个十二三左右的丫鬟问道,“你们坊主何时会来?若是坊主没有时间,找……找圣姬来也是可以的。”
小丫鬟也是被刚刚买进来的,尚没有染上启鸿坊特有的傲气,她看到这位公子长相白净,穿着华丽,觉得是得罪不起的贵客,老实恭敬地低头说道,“坊主去赶人了,还没有回来。”
想到这位公子说圣姬也行,小丫鬟又补充一句,“坊主赶走的人正是圣姬,所以圣姬也不能来。”
“什么!”
这位公子一想到自己错过了买走圣姬的大好机会,心里就疼得跟剜肉似的。
他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却只见到一副空旷荒凉的场面。
昨夜守在这里的轿衮统统撤走了,一群家丁打扮的人正在清扫落在门前的鞭炮碎屑,欣长的红毯正被下人卷起大半,剩下的人则洒扫规整,将启鸿坊的门面重新整理的湿漉漉的一尘不染。
“公子,”有人喊了他一声。
他呆愣愣地回过头看过去,是个颇有姿色的侍女。
“公子,我们坊主可以见你了,你可还要见?”
“啊?”他心里难过极了,可花了这么多钱,却舍不得不去见……
“带路吧”,他沉下脑袋,亦步亦趋地向前走去。
心中尚存着一丝希望,兴许那位圣姬根本不屑于其他的男人,能等着他出去再找过去呢。
另一边,王扶景实在不想同青鸾越扯越远,这厮连二人共浴戏耍的场面都描绘地像模像样的,再不走怕是两个女人孩子都有了。
她头也不回地扭头便走,不再搭理青鸾说些什么不着边际的荒唐之言。
王扶景一走,诸多宾客来不及打招呼便跟着走了,他们热络地围绕在王扶景周围,热情地询问王扶景家中是否还有人,他们可以将他安全的送回家。
王扶景笑眯眯地看了一圈,倒是不清楚那个强掳民女的恶贼是哪个,有没有跟上来。
她此时丝毫没有被人赶出家门的凄惨,十分潇洒地说道,“我是孤身一人来的江城,既然启鸿坊不留人,我便找其他的舞坊。”
“我生来便是跳舞的,如果不让我跳舞,我简直一天都不想活下去。”
说完,她便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扭头看去时,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穿着低调的酱紫色华服,冲着她笑了笑便坐上了一架青兰缎子的马车。
仅凭着气息她便能感受到此人内力深厚,王扶景敛下眼皮不再多想,若非她内力有损,这种程度的高手她完全不放在眼里。
想罢她便沿着槐花街漫无目的地向前走,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了。
穿着这么华丽贴身的衣裳投宿的美人十分罕见,再加上王扶景身后有一大票心甘情愿为她花钱的公子哥儿,她完全没有被小二问询的机会,只顺利的领了牌子便住了一间上房,又嘱咐掌柜的给她炖只老母鸡,半条卤猪蹄儿,过了一会儿又要了一盅清肺鸭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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