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缕阳光挂在王扶景发梢,窗外传来不知名的鸟叫。
王扶景半醒半梦的伸了个懒腰,第一眼便瞧见徐仲臣关切的俊脸。
这厮显是一夜未睡,眼中布满了红血丝,见王扶景醒过来,徐仲臣手把手将王扶景扶了起来,剪水秋瞳中蕴了两汪晶莹的泪泡,要掉不掉的,权等着碰到好时机时落下。
“我没有大碍,你不必如……”
王扶景话还未完,便见徐仲臣眼底晶莹剔透的泪珠子一颗颗滚落下来,宛若鲛珠泪垂,格外的惹人怜爱。
白净无暇的双颊此时看起来苍白无比,透着一股淡淡地忧伤和忡忡。
王扶景觉得头大,看徐仲臣在床头哭她,简直比打上一架还累。
“昨夜的那个人如何了?”王扶景呷口茶,不咸不淡地转移话题。
徐仲臣俨然一个沉浸在失落和惶恐之中的惊弓之鸟,他喑哑着嗓子,只贴着王扶景说道,“我们离开这个地方罢,为夫不想失去你。”
徐仲臣的怀抱暖洋洋的,在这个清冷的早晨显得十分应景,王扶景早便习惯了如此投怀送抱的徐仲臣,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他。
“我们自然会离开,只是要破了案子再走。”王扶景懒洋洋靠在徐仲臣怀间,吸溜吸溜地喝起茶汤,这里的茶汤做的极有特色,茶叶之中放了酸丁苦荞之类的东西,喝起来略有回甘,清火败毒。
徐仲臣脑袋一侧,和王扶景的侧脸碰到一起,漆黑的眼瞳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顺着王扶景的眼光看向窗外安乐祥和的早景。
巷中已经有人在稀稀拉拉地行走,淡淡的人影照在白墙青瓦的院墙上,缓缓前行。远处烟柳画桥、行船如织,翠风扫过时,处处水润、端的是十分整洁清爽。
远处有叫卖声传了进来,虽然传至耳边已经隐隐绰绰的了,但油饼、馄饨、包子点心的各种吃食还是钻到了王扶景耳朵眼儿里。
徐仲臣稍微拉开了点距离,看着王扶景变得幽深的眼色,低低笑起来,“娘子必定饿了,我去拿点饭上来。”
吃过清粥小菜,又吃了几块细点,王扶景也已经将事情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胖子的尸体已经送官,官府也已派人前来拿办王扶景,毕竟是杀了人,不好拖延。
如今官差就在管凤楼厢房里等着,陆水好吃好喝地伺候他们吃过了早点,个个儿填饱肚之后便一个劲儿的要拿了王扶景回去交差。
还是徐仲臣上去说了些什么,那些人方才安静下来,只等着王扶景这个因为杀死淫贼而受了重伤的人吃饱饭好上路。
一行官差是四个穿着青蓝皂衣的捕快,用完早点后剔牙的剔牙,喝茶的喝茶,一个穷酸点的捕快趁着陆水不注意塞了几个甜饼到怀里,又装模作样的品起茶。
“走吧,”一道清灵的女声自外间传来,四个捕快纷纷站起身,扶正了腰刀。
捕快们还未来得及走出来,便见着一个身着轻薄灰布棉衫的女子推开了房门。
此女脸面不着半丝装饰痕迹,乌发素挽,神色淡然,一双灵动双目似是含情,又似无情,清凌凌的好似一汪安静的湖水。可她看向你时,却能教人如遭雷击般头脑空白。
原来那恶贼要采的娇花竟是这般绝色,也怪不得会死了。
这样的仙女岂是他那样粗鄙的胖子可以染指的。
捕快本来还存着为难一下王扶景的念头,此刻尽数化为绕指柔,不再多想。
王扶景看向四个侍卫,“不是要去江城衙门?”
“对对对!姑娘快走吧,我们家大人十分重视此案,现在该等急了。”其中一个捕快急忙说道。
其实大人升堂也得到了巳时,如今方才日上三竿,即便到了公堂也得候着。但赶早不赶巧,他们决计不敢让大人等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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