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昨日辰时从李相公宅子里出来的人,身着青衣华服。
虽说样式不太招摇,但可看出绝非普通人家公子。
我与朱武相识了一段时间,那人怎么可能是朱武呢?”
“不是朱武,你可识得跑出之人?”
“依那人如此衣着,草民怎会识得这等贵人?但如若那人站在我身前,我估计能认出来。”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你分明是戏耍本官。”
“啪!”
韦护说完此话,将手中的惊堂木重重砸向条案。
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愤怒,这个案子不光圣人交代要迅速结案,就连自家上头那位也派人嘱咐过。
李慕白之死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再拖下去,恐被居心叵测之人利用。
一瞬间,惊堂木的声音响彻公堂,连正襟危坐的李淑婉与段明也微微侧目。
马二吓得跪了下来。
此时马二与王家婶子都胆战心惊,双双低下了头。
他们俩害怕是真的!
可今日堂上,他俩未按着赵六提前交待所说也是真的!
这二人定是遇到了比京兆府更严重的威胁,或是收了天大的好处,才敢在公堂上改口。
朱武却与他二人不一样,依旧腰板挺直,面露一丝微笑,仿佛是在嘲笑韦护一般。
此时韦护心中满是疑惑,往日赵六安排证人、证物十分顺当,今日为何出现这般局面?
他实在想不通,这堂下三人难道不怕京兆府报复?
还是这三人背后还有能人?
无论如何今日必须了结此案,否则乌纱帽不保事小,就怕日后为此丢了性命。
韦护想到此处,心中急切起来,也顾不得李淑婉与段明了。
“大胆刁民,三人竟然合起伙来蒙骗本官。
看来不用刑是不肯从实招来了,来人,给堂下三人各打二十大板。”
段明听到此处,阻拦道:
“韦府尹,且慢,依我《大晟律例》,哪有对证人用刑的道理?”
李淑婉心中窃喜,是时候火上浇油了。
“韦府尹,你乃京都父母官,查案按着律法就成,你用刑威吓手下百姓来破案,这恐怕不妥吧。”
韦护不敢在李淑婉面前造次。
“是下官冲动了,公主教训的是。
来人,打朱武二十板子,看他还敢在本官面前偷奸耍滑。”
韦护对疑犯用刑,这是有法可依,段明便不好再行阻止。
李淑婉见段明都未阻止,定是韦护所为合乎律法,她便不再作声。
只能眼看着朱武被打。
赵六指挥着堂上的衙役,将朱武整个人背部朝上放躺在地上,然后对朱武用刑。
朱武一声未吭,倒不像是普通百姓。
过了片刻,赵六道:“大老爷,对朱武用刑完毕。”
韦护略带恐吓及些许嘲讽的意味。
“朱武,现在可有什么话要对本官说来。”
“大人,小人不能说啊。”
“还嘴硬,看来本官是对你太客气了,来人再打五十大板。”
刚打了十大板,朱武臀部已然见红。
朱武道:“大人,小人招了。”
“果然刁民,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大刑伺候才能口吐真言。
你速速与本官说来,你为何作案杀害李慕白。”
朱武忍了忍疼痛,缓了缓力气道:
“杀人行凶的人不是小人,是禹王李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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