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榭负手立于船头,衣袂迎风摆动,红袍钓叟鱼万年蹲在他脚下,又放下了鱼竿,目注那奔腾不息的河水。
冷飞白,孤月道人站在桥上,孤月道人脸上笑容消失,冷冷盯着裴远的身影渐去渐远,消失在街头拐角,说道:“首领,这姓古的不识抬举,刚才为何不让我们出手留下此人,若是他将今日之事说出去,你的身份就暴露了!”
“暴露了又如何?”
丁榭轻飘飘反问,嘴角浮现出漫不经心的笑容:“我们七侠社是见不得光的地老鼠么?何况这几日天雄会对我等的追查愈发紧迫,只要我们不愿退出广宁城,迟早都会被发现,以其被人逼出来,倒不如主动现身。”
“首领,你终于打算登场了?”鱼万年一边晃动鱼竿,一边呵呵轻笑:“我真想看看陆元龙知道你就是七侠社首领时的表情,那一定很精彩。”
“不用急,先陪他耍耍。”丁榭目中寒光闪动,面上笑容不改,淡淡道:“让陆元龙逍遥快活了这么多年,我怎忍心让他死得那么轻松?”
“不过我这位长空叔来历颇为神秘,回想起来,他在帮会中从不恋栈权位,深居简出,像这样的人,要么淡泊名利,要么见不得光!”
丁榭摸着下巴,有些玩味。
“淡泊名利的人,不会加入帮会,混帮会的人能是正经人吗?”鱼万年嘟囔了一句。
丁榭道:“是啊,所以他见不得光,身上一定藏有秘密。”
鱼万年道:“首领,恕我直言,像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太多了。”
丁榭摆了摆手,轻声道:“但不是每一个都能一刀就斩杀一头异虎。”
说话之间,他目光就飘向了冷飞白,冷飞白脸色又阴沉了几分,眼神冰凉,开口道:“不止如此,在杀阿大之前,他似乎以神意惊扰了阿大,让阿大险些脱离我的掌控,向他扑杀!”
“神意?”丁榭口中喃喃,目中精光大亮,低语道:“是开了玉枕关?主窍?还是那一座泥丸神宫?但是不论如何,我这位叔叔手中应该都是有些好东西的,若是那座神宫的开窍法。”
他神情不自觉带有意动,轻笑道:“我视长空叔如父亲一般,他的东西当然也就是我的东西,只不过长空叔年纪大了,糊涂了,一时半会难以想通,所以我们得帮他想通,将他当年救下我的事情捅给陆元龙,我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
“当然没有,首领你这是在帮他弃暗投明。”鱼万年笑嘻嘻摇头。
“那就等我正式现身时,再让老二透露给陆元龙老狗唔!风有些凉了。”丁榭转身往船舱中行去,深沉的眸子里浮现出二十多年前的一幕幕。
他被古长空救下后,哀求着对方收自己为徒,传授武功,甚至不惜下跪,对方依旧是铁石心肠,连夜将他送到了船上。
“我一共磕了十三个响头,就让他跪上三天三夜,再还上一万三千个响头吧这样仇怨解开了,我才能毫无怨言的照顾长空叔啊。”
“原本打算筹划周详后再动手,现在却不得不提前了!”
裴远皱着眉头,朝着天雄会方向返回。
一旦丁榭那边将消息捅出去,陆元龙必然震怒,这天雄会他就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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